当然,沈凛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心思,柳叙白被锁的余响火焰既然无法用外力开启观阅,那就只能由他自己讲述出来,而要达成这个效果的首要条件就是,让柳叙白放下戒心,信任自己。所以对于现在的柳叙白来说,没什么比找沈月见这个条件更诱人了。
“就凭你?”
“你不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吗?”
“在北渊盟,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快。”柳叙白马上警觉了起来,他并没有和任何人提过沈月见的事情,沈凛这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有关自己的秘密的?虽然沈凛话说的坦诚,但是这并不妨碍柳叙白对他的怀疑。
“别乱想,我身为河洛城的圣子,自然有获得情报的特殊方式。”
“与其在意消息的来源,不如认真考虑一下我的建议,反正对于你来说,这没有损失,最多,只是花些时间。”
“但时间对于你而言,本就不是问题不是吗?”沈凛料到柳叙白会追问这一点,所以早在陈情之前就已经备好了说辞。
“你……真的可以找到他吗?”柳叙白犹豫了,尽管他是很心烦沈凛这个满嘴跑火车的缠人精,但是面对他提出的条件,柳叙白还是有些心动,毕竟这是他一直以来想要的。
第一次有人提出这样的交易,面对沈月见的事情,柳叙白很难保持惯有的冷静,这个名字附带的魔力像是一剂慢性毒药,一旦引出,便再无戒断的可能。
要不要赌这百分之一的概率?柳叙白的答案是肯定的。
因为沈凛说的在理,他的时间,最是不值钱。
输了也没什么损失。
“尽力而为。”沈凛也严肃的说道,柳叙白第一次见他这么正式的答复自己,心中也不由得多信他几分,因为柳叙白不想放过任何一个与沈月见相见的机会。
“好,只要能寻到他,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。”柳叙白的语气软了下来,没有了刚才的蛮横,沈凛轻笑道:“那你不妨坐下来,回答我几个问题。”
尽管柳叙白暂时愿意选择相信沈凛,但是他还是疑惑沈凛的来路,毕竟他太过清楚自己的事情,似乎在沈凛那里,自己所有的秘密都已经被公开,这也是让柳叙白最不解的。
因为沈凛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,用他知晓的消息来要挟自己,而且也没有用以此来向他索要无色血,如果不是因为沈凛总是没完没了的打趣自己,柳叙白早就已经对他放下戒心了。
但在柳叙白眼中,沈凛的目的似乎不只是那么简单,自己虽然活了很久,可从未见过他这种路数的人。
“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?还需要问我什么?”
“我需要你告诉我,你是怎么离开的河洛城,在建立北渊盟之前,你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。”沈凛一收玩劣之态,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稳重。
看着他的转变,柳叙白也稍稍将心放宽,他平静的回答道:“自然是有人助我。”他话说一半便停了下来,因为他反应过来,这些事情是沈凛未知的区域,也就是说,他也可以用这一点反向制衡沈凛。
“不若这样如何,你问我一件事,我也问你一件。”柳叙白提议道。
“很公平。”沈凛想都没想的回答道,他知道柳叙白心里打的什么算盘,反正自己只要编几个合理的理由就可以,再大不了就和盘托出,反正也就是损耗点寿元。
“好,为表诚意,那我先回答你的问题。”柳叙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,自然也松快了许多,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。
他之所以能离开河洛城,是因为有人找到他,并且将他放了出来,那个时候的柳叙白心如死灰,一心想着赎罪,自然不会轻易离开,但是那个人却告知了他一件事,在自己被带离坠星谷后,沈月见已经化为枯骨的尸身也被河洛城的人一并带走,柳叙白也不解,河洛城为什么要沈月见的遗骨。
那个人最终也没将原因告知给柳叙白,但他用另一种方法激励柳叙白振作,那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施子懿还活着,如果柳叙白想要沈月见安息,那就是听他的话,集结新的势力对抗河洛城。
那人教他修炼的方式,还为他笼络了一批深受无色血所害的人们,并且还给了他一柄忘川剑,离开河洛城后,柳叙白便一直待在现在的北渊盟的驻地。
“他可有名字?”沈凛出声问道,柳叙白狡黠一笑,以手背托起下巴,侧歪着头说道:“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,先告诉我,你到底是是谁?为什么会知道我这么多事情?”
“如你所见,我是河洛城的圣子,一个试验品。”
沈凛看了柳叙白一眼,显然这个答案不可能让他满意,所以他接着说道:“这点我没有说谎,至于为什么知道你的事情,那只能说因祸得福,我虽是常人,但在被改造的过程中,有了摄心之力,所以你的秘密在我这里都不是秘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