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不是公子的……”紫川一眼就认出了这笛子,他知道柳叙白一直把它像宝贝一样贴身珍藏着,看它残破模样,那柳叙白岂不是凶多吉少?
一直默声的云宿终于按捺不住情绪,冲到伏今朝面前大声呵斥道:“妖女,是你要害公子!”
“是啊,是我做的。”伏今朝在将被风吹乱的发丝重新别在耳后,而且歪着头瞅着怒不可遏的云宿缓缓道:“他可真受欢迎,怎么你们各个都爱他爱的不行。”
云宿几道绫缎飞出想要将她捆绑起来,伏今朝眼睛都未抬,挥手的瞬间,问情扇的旋流就已经将绫缎搅碎,二人实力的差距实在过大,有魔气加身的她根本无惧云宿的任何攻击。
“君上,这云盟主可算是你的情敌吧?要不要我顺带手帮你处理了?”
沈凛瘫坐在上低着头没有说话,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,周遭所有的声音都已经被他屏蔽,他将那破碎的短竹笛拿在手中,他不相信,柳叙白这么轻易的消逝了。
“沈凛!”云宿奈何不了伏今朝,只能将怒火散在沈凛身上,“这女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“没规矩,谁许你直呼君上名字的?”伏今朝眼神一冷,挑出一道扇骨冲着云宿飞去,云宿哪里抵挡的住着问情扇的一击,护身的绫缎还没结成便被锋利的扇骨冲破,继而准确无误的贯穿了云宿的左肩。
云宿虽然受到重创,但是依旧没忘了用沈凛撒气,眼明的人自然可以看出伏今朝和沈凛之间的关系匪浅,云宿气血翻涌怒骂道:“你与她沆瀣一气,公子出事你脱不了干系。”
伏今朝正欲将遗落的扇骨召回,刚飞到一半就被云宿在空中拦截,云宿手握扇骨向着一旁呆坐的沈凛刺去。
“无色血害了多少人,到你这里是该终结了!”
云宿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多年来的积怨展露了出来,伏今朝那里能容得下云宿这样胡来,她可舍不得沈凛受伤,她探身向前掷出扇子,云宿避无可避。
这时一直没有反应的沈凛突然动了起来,他将云宿推开,为了躲开刺向自己的扇骨,他只得用手臂去阻挡,“噗嗤”一声,沈凛听到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。
“君上!”伏今朝惊呼一声,立刻收了攻势向着沈凛奔去,想要查看沈凛的伤势,但是沈凛却没有给她靠近的机会,将扇骨冲手臂间抽出迎着她的脸反掷了回去。然后冲着地上的云宿冷声吼道:“云宿!你家公子还不一定有事呢,你现在报什么丧!”
沈凛这幅冷峻之态是云宿从没见过的,连紫川都被他的喝声吓了一跳,沈凛在他们的印象中,一直是嘻嘻哈哈喜欢缠着柳叙白没有正行的人,但现在的他看起来,气场威压都已经到了巅峰之态,强烈的对比下,云宿也收了声不再说话。
沈凛将灵心道骨与天魔心一同调动,两种不同颜色的气流交合之下,凝发出了黑紫色的气焰,“还没有人敢这么触碰我的底线,商瓷,在这件事上,你确实是第一个。”
伏今朝还没反应过来,沈凛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内,背后突然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寒意,她的身子立刻战栗连连。
“看在曾经共事的份上,我本应留给你一句遗言的机会,但现在,我希望你带着你所有的秘密,一起消失。”沈凛的声音在她的颅边环绕,那只冰冷修长的手已经附在了她的后颈之上。
附庸着气力的指间轻而易举的刺破了伏今朝的皮肤,直达脊骨,骨骼与经脉血肉分离的声响她听的分明,她愤而不平的说道:“君上,你对我,就这么无情吗?这只不过是柳叙白的一个分身而已!”
“我对你何时有情过?”沈凛没有给她多讲话的机会,指骨用力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脊骨从肉体中剥离了出来,脖子处微薄的连接皮肉被刹时抻断,一颗挂流着半透血水连带着整条脊椎的人头滚落在地。
这种血腥残忍地手法一时间让紫川和云宿都看傻了眼,这是什么恐怖的实力,竟然徒手将人的骨骼拽了出来,更何况对方还是修为尚可得修士,连云宿与其对招都不是对手。
看来沈凛一直都是在扮弱,实际上他才是河洛城中最可怕的势力,之前听他与柳叙白的对话中曾提到,三司命也是丧与他们之手,但从现在来看,根本无需柳叙白做什么,沈凛一人就可敌千军万马,云宿与紫川对视一眼,心里都大概有了判定。
地上的伏今朝眼睛未曾合上,残碎的身体中涌出一道黑烟,这形态与当初向乐生幻化逃生的一模一样,沈凛目光如炬,看出了她想要溜走的架势,他虚画咒文,六道夹杂着魔灵二气的禁制从不同的方向围拢,直至完全合闭成一个禁制立方。
“还想跑?”沈凛转动着手掌,将禁制立方逐渐缩小,里面给封印的黑烟开始慌不择路的乱撞,伏今朝没有了实体,声音也从原本温柔娇媚的女声转换成了原本的声线。
“君上的冷酷,我算是见识了,看来不管我怎么说,君上都不打算放我一马了是吗?”
不管是作为商瓷还是伏今朝,这个人的所作所为都在一点点的消耗沈凛的人性,见沈凛唤出了红莲业火,伏今朝便知道现在的他已经不会顾及任何情面。
正当沈凛打算把业火推向禁制内时,突然发觉被刺伤的手臂发来阵阵刺痛,他低头一瞧才想起来,自己一直没有将子煞镯取下,此刻子煞蛊发作已经在伤口处结成了金红色的网状,正在疯狂的吸取自己的血液。
“君上是魔尊之躯,金刚不坏,但你此间的分身却经不住这般失血,君上若是动用力量去除,恐怕这手臂也就保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