圆枣弯了弯眸子,“主子这次脸色好多了,奴才看着可好看了!”
她一如一开始伺候梳妆的小宫女,张嘴的话也说的简单而直接。别人觉得没意思,却一向讨主子喜欢,夸她心思纯净。
婉绣听了却不大高兴,还皱起了眉头,“真的?”
“恩。”圆枣敛起笑意。
婉绣忙从屉子里拿出了一面玻璃镜,那是博启自海外千里迢迢带回来给她的。镜子做工精致,镜面打磨光滑,一照面照出了白里透红的每人。
她睡了一觉,又赖在车辇里,气色不仅仅是还不错来形容的。
这个样子怎么卖可怜?
婉绣无奈,最后靠着车辇内墙卷出一本书来看。她喜欢看书行秀气的小楷,总觉得赏心悦目,以至于手边的书都是这个手写体的。写书的人显然有些功力,自有一番风骨。
只是勉强借助花汁和香袋提神而已,婉绣甚至免了吐纳生气,低着头看了不大会儿功夫就看书头晕眼花犯恶心。
圆枣听着动静,连忙抱着盆盂过去。
婉绣也没吃什么,只能是心里干呕恶心罢了。两主仆在车辇里苦笑,引得外头走来的王以诚候了一会儿才问,“德妃娘娘吉祥,皇上请您过去。”
“王公公且等等,主子正不舒服着,等会儿就过去。”
王以诚耳朵也不聋,哪能没听见动静,他点头应了声称不着急。
康熙想着忙了手边的事,又一路见了些平常见不到的当地官员,心里梳理一通后才想起后面有个坐车极为痛苦的女人在后面。几个孩子各自照着兄弟姐妹玩去了,留了她一个倒显得孤单,便叫人引她过来。
引过来的人倒是比以往好了许多,就是脸色更白了。哪怕努力的勾着笑,脸上也显得不大精神。
婉绣进去后就坐在一侧空处,她秀眉微拢,“难受。”
康熙往外侧挪了挪,“朕看看。”
婉绣顺势的挪过去,坐在了里侧,被康熙拥在怀里,“爷可有什么好法子?”
人不舒服了,连说话都软的厉害。
康熙手指在她手上搭了起来,他似乎在把脉,而后晃了晃脑袋,“是有点不大对。”
“哪里不对?”婉绣狐疑,尤其是身上有一只缓缓游走的手,心里不由纳闷。
总不能是白日里就……
“胡想什么!”康熙哪看不出她表情,往腰上掐了一把,“你的香袋呢?”
婉绣指了指腰间,康熙伸手替她解开来,“陪朕说会儿话吧。”
话这么说,手掌又开始往上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