啥玩意???
邱天讶然,这蹲点干部也是个脑残吗?这说的是人话?还真当她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傻子?
大壮是典型的狐假虎威,一旦有人给他撑腰,他就开始支棱。
“哼!就是!没问你要饲养费就不错了,还好意思要鸡蛋!”
“滚一边去!没你说话的份!”
缓了缓,邱天克制着即将爆炸的脾气,尽量心平气和地对何佃勤说,“照您这么说,那小偷若是偷了别人家怀孕的母牛据为己有,迫归还后还得找原主人讨要饲养费?”
何佃勤脸色微变,那样子似乎是要恼,可几秒的工夫,却又对着邱天扯唇笑起来。
邱天心里一阵恶寒,心道这人怎么阴晴不定的?又想到若是得罪了这种人,以后他不会公报私仇,给自己穿小鞋?
正拿捏不准该进该退的时候——
“破铜烂铁换针换线换颜色咯!”
极清亮磁性的男声霎时抢夺了所有人的注意,邱天也不由望过去,恰与陆丰年对上视线。
他不喜不笑的目光又黑又沉,眸中有着不同以往的内容。
邱天尚在愣怔之中,陆丰年的声音再度响起,却是在叫她的名字,邱天愣愣地应了一声。
陆丰年脸上堆起笑,扬声说:“你上回不是让我给你带橡皮?我带来了,你快回家拿东西换,再晚些我可就走了。”
说完又去看其他人,笑意不减,“破铜烂铁换针换线换颜色咯——来新货咯——”
邱天立刻领会到陆丰年的用意,虽然仍不太甘心,可稍一忖度,最终决定先退一步。
她转身对于丽华和大壮说:“既然何老师都来说和,那我们就……先回去。”
但这事没完。
邱天一手牵羊,一手拽恩赐,而恩赐手里仍牢牢捧着那只老母鸡。
何佃勤笑说:“这就对了,和气生财嘛,乡里乡亲的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影响团结,公社的力量需要你们这些小将来凝聚。”
我可去你的吧,说的比唱的还好听。
她懒得再理会,转身欲走,手中牵着的羊却咩咩叫了几声,巷口外羊棚里立刻有几只羊咩咩咩回应。
邱□□那儿瞧了一眼,知道那是于丽华家的羊,之前听到闲话,说是于家怕羊叫会吵着蹲点干部休息,才特意迁至院墙外。
想到刚才何佃勤话里话外对于丽华姐弟的偏袒,她更觉得不屑。
难怪何佃勤专挑于丽华家蹲点——这一型的干部不就乐意时刻享受人家的捧吗?
邱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目光在那几羊身上一掠而过,倏忽瞄到羊棚里竟也有一只怀孕的羊,肚子比她家那只还大。
邱天不着痕迹勾了勾唇角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