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菊一看自己哥哥惹上的冤债有了转机,紧忙跑过来,“你说清楚!魏胜利干啥了?”
邱南山却迎面批头一句,“闭嘴!啥也没有!都给老子滚回去!”
“邱南山,你不用考虑我的名声,在她们眼中我根本没有名声。”在邱南山的愣怔中,米兰转向邱菊继续道,“今天早上魏胜利……想轻薄我,是邱南山救了我。”
邱南山这才反应过来把人往边上猛地一扯,狠狠道:“就特么长了个嘴!”
眼看事态转折,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,魏胜利嘴唇哆嗦着仍想狡辩,“我没有没有……”
刘爱民怕这事传出去影响扩大化,便喊着让社员该干嘛干嘛去,众人赖着不走,直逼得刘爱民发飙,说谁不走就扣谁五天的工分。
社员们才陆续散去,邱天也被从墙上轰了下来,她三步一回头,看到米兰坚定而决绝的身影。
后来的事她没亲历,是从她姑邱菊那儿听来的。
“天没亮透那女知青就出来了,”邱菊顺嘴评价了一句,“这姑娘咋这积极?一帮大老爷们都没她早——我估计她也是没地方去才往提水站那块走,大清早的干点活也凉快,谁知道魏胜利那小子藏在半道等她呢,死皮赖脸想跟人相好,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。也是那女知青命好,魏胜利把人逼到半山腰,不正是我三哥的地头吗?我三哥听见动静就出来了,魏胜利还没得手,让我三哥一脚踹地里去了。”
杏花娘追着问,“敢情真是你家三哥救了人家知青啊。”
邱菊点头,“那可不,我特意说给你们听,就是怕你们乱传!”
“那……那个知青没被欺负着?”人们的关注点似乎永远在禁忌话题上。
邱菊摆手,“没有,我三哥多及时,那臭嘴还没挨上就被我哥给踹了。”
妇女们便愤愤不平起来,“那个魏胜利我老早就看着不要脸,听说他起先还不承认?”
邱菊:“脸皮厚着呢,得亏那女知青留了个心眼,当时从他衣服上拽下来一片领子,领子人家还留着呢,当场拿出来对质。”
“到底是洋学生心眼活,换个咱这儿的闺女早吓傻了,被那么个无赖拱一口,别说出来对质,上吊的心都有。”
“就是,人家想得开。”
邱天一听这话不对啊,乍听上去是褒,实则似乎又带了点贬低的意味,倒与前几天谢红那句“资产阶级崽子玩得开”有一拼。
等等……
谢红?
她猛地一激灵,一个匪夷所思却又分明合理的想法自心底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