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说出来是那么大逆不道,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,刘爱花脸色最难看,铁青着,咬牙切齿,“你要是想当白眼狼我可没意见!”
听听,多有意思,她不仁是应该的,别人不义就是白眼狼。
邱天冷笑着说,“我这个人最讲公平,也最信将心比心,我不怕当这个白眼狼。”
刘爱花一愣,表情凝固须臾,眼下她真有些拿不准了。说起来这妞妞还真有些本事,轻轻松松就考上了名牌大学,且出去这半年人家就挣着钱了,指不定以后真能混出个名堂挣大钱。然而这丫头心是真硬,刚才两人话赶话地呛起来,话说到这份儿上,这丫头竟丝毫不给她留面子,是以一时间刘爱花也不好服软。
场面氛围降至冰点,邱玉珍见状赶紧过来拉着邱天的手劝,“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。”
然而邱玉环却唯恐天下不乱,跟个搅屎棍一样瞎搅和,“她有啥能耐管人死活?女人也就那回事,结婚生孩子嘛,读了大学又怎么着?不还得结婚生孩子?她还能生出花来?”
这话恰恰说到刘爱花心坎上,她登时有了底气,大有一种扬眉吐气地豪迈,“就是!我有儿子就够了,指望白眼狼干啥!我以后不沾你的光,现在也没钱供你,你自己顾好你自己吧。”
这说的是人话吗?
邱北山霎时火大,沉着嗓子怒斥,“你有点当娘的样吗?!”转而又对邱天说,“你别听她胡扯。”
邱天自有一杆秤,她释然一笑,心里变得既轻且清。
这天晚上,她没在家里住,而是跟着邱玉珍去了市里。
自打骆老师考入本地市里的大学,邱玉珍便跟着搬进了城,她用多年积攒的积蓄在学校附近盘了一家门脸房,前头简单装修了一番,开起了包子铺,后头还有十几平米,便是他们三口的“家”。
她手艺好,人又勤快热心,是以没多久小店就打出了名号,每天吃饭的人都恨不得排长龙。
这晚骆老师给邱天腾地方,自己去学校宿舍住,姐俩难得可以躺在一张床上聊天。
桌上的台灯发出昏黄的光,还不如窗外的月光亮,不知为何,邱天感觉大姐心里有事。
“姐,你怎么了?”她压着声音问。
邱玉珍一怔,脸上划过一丝怅然,“没怎么……”
邱天半开玩笑道,“不会是想姐夫了吧?”
语毕她从邱玉珍脸上捕捉到一丝不自然,紧接着更有几分苦涩的意味,邱天不禁坐起来,正色问道,“姐,到底怎么了?”
怕她受凉,邱玉环也跟着坐起,随手扯过棉袄披在她肩上,“别冻着。”顿了顿又说,“我没事……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。”
月光的清冷和灯光的暖黄参差照在她脸上,愈加显出一抹难以化解的愁绪,邱天怎会安心。
“是不是因为骆老师?”她直白地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