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天拉他不住,只能和他一起磨刀霍霍向鸡窠。
刘爱花心疼家里的几只鸡,可拗不过邱北山,且现如今她对邱天也忌惮几分,是以虽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,却也没拦着。
只是到底是觉得不能单单便宜了邱天一个人,到底是跑去乡里把恩赐喊回来吃晚饭。
恩赐听说邱天回来了,自是欢天喜地,还没进门就高喊一声,“妞妞!”
邱天心中一喜,嘴上却戏谑道,“喊姐!”
恩赐极脆生地改口,这下邱天倒有些不好意思了,清着嗓子笑了笑。眼前的少年过去还像她身后的小尾巴,如今却已比她高半个多头,长得倒是精精神神的,可就是太瘦了,又黑又瘦,衬得两排牙阙白。
“姐你变样了!”
“是吗?变啥样了?”
恩赐笑嘻嘻地上下打量一番,“变洋气了。”
邱天白他一眼,也笑了,“你也变样了,再不多吃点饭都瘦成麻杆了。”
恩赐便只嘿嘿笑。
这会儿鸡肉已经下锅,香味飘满整个院子,姐弟俩凑到灶台前烧火,说是烧火,其实不过是寻个由头说些体己话。
“这味儿太香了,一会儿别把那馋虫给招来。”
“哪来的馋虫?”
“金宝呗。”恩赐皱了皱眉,一提到那孩子就不爽快。
邱天一愣,心里将这名字和印象中那个满脸黑毛的男孩对上了号,转而笑着调侃,“那不是你三姐家的宝贝蛋吗?你亲外甥,你还嫌他抢你肉吃?”
恩赐撇了撇嘴,“那孩子……太吓人了。”
邱天想象不到一个几岁的毛孩子能怎么个吓人法,只当是恩赐夸张,“你还怕一个小屁孩?”
恩赐往灶膛里续了一根柴火棒,表情似乎有些尴尬,“你不知道,那孩子跟别的孩子不大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手?”话虽这么说,可她还是依稀记起那孩子的特别之处,他身上毛发特别旺盛,某个地方夸张得有些……怪异。
“那孩子被三姐惯坏了,动不动就发火,一发火就打人咬人。”恩赐撸起袖子给邱天看,“呶,他咬的。”
少年黝黑的胳膊上印着两排清晰的牙印疤痕,可以看出当时咬得伤口有多深。
“这个小兔崽子,纯粹是暴力分子,哪天不打哭一个孩子他就浑身难受。”
邱天好多年没见过那孩子了,且她虽对邱玉环厌恶至极,可还不至于无端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,便道,“可能就是男孩子淘气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