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听澜自己觉得还好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虽是让孟衡去煎药了但最后也放在台子上忘了喝。
却不料他夜半辗转反侧,胃腹里翻搅的厉害,不是特别疼但有一种烧灼感,偏偏他扑到床边干呕片刻,也没吐出什么。
孟衡夜里从来不敢睡得太沉,以便主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去伺候。从沈听澜在床上翻身的时候他就在床边候着了,本以为只是夜间失眠却不料竟是这般严重。
“爷您撑着些,奴婢这就去找太医。”
此时应当已是丑时末快到寅时了,换算一下也就是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。
“不必,你去把太医晚上开的药再去煎一幅就行。”
沈听澜刚刚吐过,此刻声音还有些沙哑。
虽说跟着他的太医既是拿了比让人多得多的月俸,那么就该随叫随到,但这个时辰又是因为自己不听劝才导致的现下局面。
沈听澜不想去叨扰别人,他是给自己立的人设娇纵并不是真的娇纵。
“是,奴婢这就去。”
沈听澜觉得躺的不舒服极了便强撑着坐起心口跳的也有些异常,他不由得苦笑一声。
这不听医嘱,真是自作自受。
“怎么了,哪不舒服?”裴昱瑾只穿了一件单衣披了个很薄的外袍就出现在了他的门口。
身后是沉沉的夜色和寒凉的风。
这里的隔音效果果然是不行。
从裴昱瑾的视角看去,缩在床头的人面色惨淡连唇色都有些苍白的暗淡,一向活泼生动的表情此刻恹恹的,可怜极了。
“都这个点了你又没睡,熬大夜很容易猝死的。”
沈听澜的关注点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奇,不过此刻他的声音虚弱没什么力气,责备的话语听来更多的是担忧和关心。
担忧确实是有的,毕竟这关乎他能不能愉快养老。
“臣鲜少如此,殿下不必忧心。”
昨日王景山的事他要整理好写一封奏书今日面呈元帝,一不留神就熬的久了些,本也是躺下准备睡了,但孟衡去煎药的时候可能跑的急,许是绊了一跤,发出了很大的一声响。
他不放心就想着披衣来看看,来了才知道果然是又出事了。
“叫太医了吗?”他走过去坐在那人榻边,近距离看,气色更是不好。
“太医来过也开过药了,我让孟衡去煎了。”太医确实是已经来过了,不过不是刚刚,但他这也不算是说谎。
可惜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那碗药到底是出卖了他。
“那是什么?”
裴昱瑾的目光看到了那碗药,走过去用手背试了试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