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夜颠倒让他作息有些混乱,只是困了就睡,饿了就吃。
也不知道是身体不适应这样的作息还是怎么的,江已有时吃着想吐,也开始睡不着,开始失眠。
明明身体很困,但就是睡不着,闭上眼睛仿佛身边就有洪水猛兽要将他吞咽。
江已知道自己心理出了问题,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纠正。
他只是时不时想起温时青。
温时青来救他,他就原谅他了。
他就不生温时青的气了。
可能是离开时间较长,江已不可遏制地会思念温时青,会想他。
想到他的时候,江已会短暂地松一口气。
紧接着又是更猛烈的吞噬,像是被暂时困住的饕鬄,得到解脱后是更残酷的反扑,
江已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。
他头疼欲裂。
这天,江已知道自己是在晚上,海上的月光透过细细的缝隙钻了进来。
月光落在少年的脸上,他蜷缩着身子窝在床上,腹中传来痉挛感,疼得有些难受。
江已额头上都是汗,他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就在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,房间门被打开了。
霍齐回来了。
他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,只有回来的时候才会来看他。
船也不知道在海上行驶了多少天。
霍齐今天好像喝了酒,看起来醉醺醺的。
他脚步虚浮,走进来。
目光落在躺在的江已身上。
他痴痴地笑了一声,走过去。
江已本来闭着眼睛,疼得迷迷糊糊的,但下一秒脖子上的痛促使从半梦半醒状态中惊吓过来。
他艰难地睁开眼睛,看着满眼猩红的霍齐。
霍齐的劲儿很大,他喝得糊里糊涂的,箍着江已的脖子,死死地摁住,像是摁着一只待宰的羔羊。
江已往后弯曲着脖子,想避开霍齐的手。
但他越往后,霍齐就越用力。
少年脸色本就苍白无血色,被这一掐更是青紫交加。
江已喘不上来气。他双手抓住霍齐的手,眼睛瞪大。
霍齐压在他的身上,重重的,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。
他凑到江已的耳边,轻声的,像是调情般咬耳朵:“江已,你能耐真大。”
江已咳嗽了一声,他仰着头,听不清霍齐在说什么,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他会死。
霍齐痴痴地笑:“你他妈真是令人稀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