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殊看着他的眼神,从容不迫地笑了笑。
皇上眉毛一拧:“殊儿,这是怎么回事?”
他之前并未调查过沈愿的身份,因为他相信魏殊不会对他说谎,可温珩方才的话,显然就是在说而今的太子妃陶愿,就是之前将要送来大晋做质子的大皇子。
“父皇莫急。”魏殊对皇上行了礼,又看向温珩,只是那含笑的桃眸,隐隐透露出一丝寒意:“事情并不如使者所想,孤本来也是想着家丑不可外扬,便把这事瞒了下来,不过如今使者提及,孤便与你说个明白。”
魏殊脸色一转,满带愁容的叹了口气:“哎……实不相瞒,孤的太子妃虽也是陶将军的二公子,但实则的身份是陶将军的私生子。”
“他自小随母流落在外,辗转来到渝州。孤在儿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,更是对他一见倾心,本来想把他带入宫照顾,可还未提及此事,他便有事被人叫走了。”
他边踱着步边道:“后来,孤每日去我们见面的地方,企图能见到他,可等了几日,仍是一无所获。孤还因此感染了风寒,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半月,之后更是无所见了。”
“孤对他心心念念,派人寻他许久,可终未寻到他的下落。随后父皇觉得我岁数大了,便要主张为我纳妃。即便如此,正妻之位孤也一直为他留着,只望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的娶他进门。当时孤便想着,若是寻他不到,孤便终生不娶妻。”
“也算是上天眷顾,一年前,孤终于寻到了他,我们一相认便情根深种,私定了终身。一次凑巧看到他珍藏的玉佩,在孤的询问下得知他在寻找自己的父亲,孤便派人帮他寻找。”
“寻亲之路疑难重重,我们也是耗时了几个月,才寻到了陶将军。孤自然喜不自胜,得知他的父亲是陶将军后,孤便回来求父皇让我娶他为妃。孤为此不得不隐瞒了他私生子的身份,只称他是陶将军的二公子。”
他突然转过头,跪到皇上面前道:“儿臣身犯欺君之罪,求父皇责罚!只愿父皇放过太子妃,有什么责罚对着儿臣一个人来便好。”
温珩早就从莫凌丞嘴中听说过这晋国太子颠倒是非的本事,却没成想能颠倒到如此地步,这凄凄哀哀的,故事信手拈来,编的跌宕起伏,简直比大齐的第一说书先生还厉害,这简直……
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段位的。
温珩目光无意的转向皇上。
卧槽!这咬着手帕泪流满面的人竟然是方才的皇上?
大叔,你吃错药了吧?
你的仪态呢?你的威严呢?
温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崩裂了,一时呆若木鸡。
魏彦走了下来,扶起魏殊:“傻孩子,你这些话怎么不早与朕说?你说实话,朕也不会不同意呀。”
魏殊看到皇上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容也是惊呆了。
他虽听过他母后讲过,他父皇颇为喜爱小画本里跌宕起伏的剧情,也不知他竟然会听哭。还有这么一副表情看着他,这简直太吓人了好不好?
他惊恐地收回了手:“儿臣知错。”
皇上紧追着扶他:“你没错,是朕的错。是朕险些阻碍了你们这么一对有情人。”
魏殊又往后退了退:“父皇你没错。”
“不,朕有。”
“父皇!!”
魏彦被他这一句猛然喝醒,意识到自己表现好像太过了,赶忙用帕子擦了擦眼睛,咳了两声,一溜烟儿坐回了位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