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后,喻乐就开始处理昨天发烧的遗留问题,兼职旷工、安安和齐东逸发来的消息也没有回,他捧着手机给领班解释道歉了半天,才以“扣除三天工资、下不为例”这样的结果把事情缓和下来。
“消息消息……”他继续翻手机看消息,喃喃自语:“不是说来了很多消息吗?难道就只有这些……”
这个时候,喻乐还没怎么在意这件事情,但很快,他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因为第二天晚上,他又做了同一个梦。
还是这间出租屋,还是刚刚入秋的时节,神色温柔的青年坐在书桌旁写信。
银杏染上金绿,窗外残阳似血。
书桌旁的青年猛然回头,表情麻木,微笑森然:“你很得意吧?!你这个小偷!!!”
梦中,喻乐懵懵地眨了眨眼睛——这句话,是不是和上一次说的不太一样?
但这一次没有人再把他从梦境中叫醒,于是梦境继续了下去。
“小偷!强盗!!外来者!!”书桌旁的青年目眦欲裂,瞪着他,愤怒汹涌的情绪像永无止境的地下泉水一样涌出来:“是你占据了我的身体!你这个小偷!!”
“滚出去!滚出去!我要杀了你!”
如同恶鬼念叨着咒语一般,目眦欲裂的青一秒突然站起,冲过来就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。下一秒,对方布满青筋的手勒入他的皮肉,梦境中,居然传来了真实的窒息感。
缺氧导致喻乐眼球凸出、满脸紫红,他用翻白的眼球艰难地看向表情狰狞的青年:“你就是……副船长吗?”
明明是这副惨状,眼神却像在俯视身下人。
见状,掐人的青年不由一愣。
喻乐抓住了这个时机,随手抄起身边的相机,朝对方的脑袋一把砸下去。
一下不够,他卯足剩下的力气,又连续砸了第二下、第三下、第四下。
沉寂的梦境中传来哐哐当当的重响。
青年掐他脖子的手早已松动,他像扯开狗皮膏药一样,把那双痉挛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扒拉下来,然后一脚把人踹到角落里。
相机早已被砸烂,哗啦啦的碎片从指尖掉落,喻乐甩开相机,摸了摸疼痛的脖子,终于看向了墙角的青年:“我现在应该是在做梦吧?这里是什么意识空间吗?”
他感到很新奇似的,一步步向墙角走去:“没想到梦境也可以这么真实,可以感到疼痛,还可以揍人。”
终于,他逼近墙角,一双灰蒙蒙的眼睛俯视着身下的人:“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打死,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出现了?”
显然,喻乐并不打算等待回答。
墙角的青年惊恐地睁大眼睛时,他已经在梦境里扬起拳头。
“当当当当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