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瓜对羊克的话,向来言听计从,对羊克十分服气且忠心,听见羊克吩咐,立马拿着红包,就搭车去了金帝酒店。
然而,冬瓜这个人,实在是跟社会脱节严重,或者说,他真的脑子有点问题,智力低。
他去了金帝酒店,依照门口的指示牌,去了三楼宴会厅。
到了三楼以后,冬瓜攥着一千块钱礼金的红包,望着大厅里人来人往的热闹场面,一时间有点迷糊,不知道怎么办,不知道礼金交给谁,他不认识高乐,三楼宴会厅应该有很多江东道上的流子,但也没几个人认识他冬瓜。
好在冬瓜眼睛不瞎,耳朵不聋,嘴巴没哑,他能问。
一路走,一路结结巴巴的问,总算找到了接待处,当他把红包交给接待登记时,负责登记的是高乐父亲的邻居,这人叫高大友,他问冬瓜:“小孩,写谁名字啊?”
按理说,这个礼金应该写我何嘉祥的名字,或者写羊克也行。
但冬瓜一时间没明白过来,以为问他名字,他歪着脑袋想了下,说:“冬瓜。”
“什么瓜?”据说,高大友当时就懵了,再次问了一句。
冬瓜确认说:“我说,我叫冬瓜。”
冬瓜本名叫宁康,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但他没有说自己的真名,反而说了外号。
童年的遭遇,让冬瓜内心里,很排斥自己的过去,连同排斥自己的名字吧。
高大友问:“哪有叫冬瓜的,写本名啊?有冬这个姓么?”
冬瓜恍然,说:“宁康。”
据说,冬瓜在说这话的时候,低着头,声音很小,一边说话,他本能的把右手往裤子里缩了缩。
他曾经有残疾,右手有六根手指,先天畸形的他挺自卑,与人说话时,总是习惯性的低着头,同时缩着手,怕别人看见了他的六根手指。
即使后来羊克带他做了手术,把畸形的第六根手指头给切除了,但这么多年了,缩手的习惯依旧没能改过来。
“宁康?高伢子有姓宁的朋友么?”高大友有点诧异。
这次来给高乐父亲生日捧场的,毫无疑问,绝大多数是冲着高乐的面子去的。
听闻这话,冬瓜呆呆的站在原地,有点不知所措。
看他那笨头笨脑的样子,这时,旁边有个长相打扮流里流气的长毛插了一句:“这怕是个傻子吧?看起来脑袋不太聪明的样子。”
冬瓜一听有人骂他,顿时像是受到攻击的刺猬一样,立马扭过头,瞪着长矛:“你才是傻子!”
长毛一听冬瓜敢回嘴,立马凑拢过来,骂道:“嬲麻皮,小鸡吧你骂哪个?”
“你骂我我就骂你!你是傻子,你娘是傻子,你全家都是傻子!”
或许是童年受了很多伤害,也或许是童年听够了有人骂他傻子、智障,冬瓜对有人骂他傻子极为敏感,一向说话有点结巴的他这次不结巴了,骂人的话说的相当流利。
“小鸡吧!你是想死!”长毛横跨一步,凑过来,抬起手,一巴掌扇在冬瓜脸上,骂道:“老子打了你,还要你家里人端水给我洗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