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底,国家事务不殃及个人,若是白帝醒着,想必也是这样想的吧。
就在这时,白米范按照白帝夫人的意思把寝室那幅图画《写生珍禽图》拿到了白虎堂偏殿。
只见《写生珍禽图》上画着麻雀、鸠、龟、昆虫等动物20余件,鸟雀或静立,或展翅,或滑翔,动作各异,生动活泼。
每一动物的神态都画得活灵活现,富有情趣,耐人寻味。
其中,两只麻雀,一老一小,相对而立,雏雀扑翅张口,嗷嗷待哺的神情,惹人怜爱;老雀低首而视,默默无语,好像无食可喂,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。
下端一只老龟,不紧不慢,一步步向前爬行,两眼注视前方,有一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毅力。
只是如同白帝夫人所想,画中那只龙,张牙舞爪,头上却没有长出两只角,怪特别的。
费刑斯望着黄签的《写生珍禽图》,有些激动,拿着画卷的双手竟然有些颤抖,三年前来白帝城的情景历历在目。
遥想那时自己也算是个国舅爷,蜀主的爱妃花蕊夫人正是自己的亲堂妹。
记得当时蜀主孟昶心事重重对费刑斯说:“赵匡胤发兵灭蜀在即,只因尚未找到借口屯兵剑门关,战争迟早就会打响,以西蜀的力量估计不能与之匹敌,你和花蕊夫人带着我的手谕和这幅黄签《写生珍禽图》赶往唐国,投靠唐国主李煜,他会接纳你们的。”
费刑斯不及细看手谕和画图,匆忙向南塘出发,只是中途出现了问题。
当时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去南塘,夔州都是必经之路,白帝城是必经之道。
白帝听闻国舅费刑斯和花蕊夫人前去唐国,早已在白帝城上备上丰盛的餐宴和美酒,等待费刑斯,特别是他多年未见的花蕊夫人,他想知道她还好吗?
还记得他吗?
当晚,都喝多了酒,费刑斯和花蕊夫人留宿了一晚,就是这一晚,让费刑斯留下不复之劫……
就在三人观画之时,门外传来了动静,一名弟子前来汇报,说是向公子还有黄姑娘求见。
“这两人还敢来?”费刑斯的回忆被打断,有些不悦。
而唐糖却招了招手,示意让他们进来。
先前黄灵玉前脚刚迈出向离房间,向离胸前的龙玉便发出了幽绿的亮光,而那光线似乎在指引他走出房间。
奈何向离的元神许久没有回归肉体,手脚还有些麻木,于是黄灵玉便只能回过头来搀扶着向离,两人就这样,慢慢走进了白虎堂议事厅门口。
“见过白帝夫人,费堂主。”两人还是相当有礼貌地行礼。
“不知二位前来,所为何事?”唐糖问道。
向离双手抱拳:“晚辈刚刚苏醒,方才听闻近期发生之事,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向夫人道谢才对。”
唐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等着。
向离拿起胸前的龙玉,继续说道:“这块玉冥冥之中指向了这里……我也不知为何会如此。”
“或许是因为这个呢?”唐糖拿起了《写生珍禽图》,图画竟然也发出了金色的微光,与向离手中的龙玉交相辉映。
向离上前一步想要细看,刚一走进《写生珍禽图》,他就感受有一股气势威压而来,仿佛在哪儿有同样的感受。
特别是那条没有角的龙,带来的感觉,很不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