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就算是馨绯问了,云箴也不见得回答。
云箴也不规避,张口便问,“一个月后,皇上就要举行封后大典,你难道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姜维晨坐在皇上的身边,成为主宰一切的国母?”一天云箴这话,羲和很有颜色的快速召集所有人下去,只留下了馨绯和云箴两个人。
当然了,为了规避嫌疑,之后,羲和还是回来了,不过却站在外围,不曾进来。
馨绯是万万没有想到云箴这么认真,尴尬的一笑,眼神有些慌张。到了冷静了下来之后,还是笑着说道,“这又能有什么办法?这宫里,不论做什么,还不都是皇上的一句话,皇上国母,自然也只能由着皇上来选。至于甘愿不甘愿又能如何,试问,这宫里能有几个人甘心的,可,不甘心了又能如何?既然不甘心起不到任何的作用,又何必去劳神。”
“你和他们不一样。”云箴的声音很大,惊得馨绯差点掉了手里的茶杯。
馨绯到底是稳重的人,放下茶杯,只笑着说道,“什么不一样,放眼整个后宫,我和大家又有什么区别?”
云箴似乎不甘心,一时情急竟是拉住了馨绯的手。看到馨绯慌乱的样子,这才注意到,赶忙送了手,也不解释,满是愤懑的喊道,“你又何必这样低看了自己,放眼整个锦绣后宫,能够坐上这国母位子,登上凤凰台的女人,也就只能是你一个。就算现在不是你,又能如何,还有一个月,你为什么不去争一争,莫非你真以为你斗不过一个姜维晨?”
馨绯有些恍惚,一颗心竟是乱跳了起来。
第三章 帝王爱 第三百六十五章试情(4)
第三百六十五章试情(4)
第三百六十五章试情(4)
慕容云箴走后,馨绯久久不能平静,一个人干坐在大殿里许久,却是一句话也不说。等到快要休息的时候,羲和进来了,问了一些要注意的,只说了皇上晚上留在贵妃那里,不过来了,之后,便没有再敢打搅馨绯,下去了。
馨绯迷迷糊糊的点了头,随后让人都去休息,独独,她自个却越发的清醒。
不知道怎么的,一个瞬间,馨绯突然想到为妃之前常常去包温泉。觉得浑身周遭都难受的很,一时兴起,也不打算召集了人,独自一个人抱着衣裳就朝着温泉都去。刚出了宫门的院子,就听到身后有人,回头,却见清晨嬉笑的说道,“娘娘,让奴婢陪着你去吧,反正啊,奴才也闲着睡不着,干坐着还不如陪着娘娘去。”
馨绯点头算是同意,主仆二人就这样去了温泉。到了温泉,馨绯邀请清晨一起下去,清晨却死活也不肯,只说了这温泉是属于皇上和后宫嫔妃的,她一个丫鬟那里有什么资格。馨绯本打算再劝,见清晨坚持,便也不再多言。
水声潺潺,到了鼻息间,竟是有种氤氲之气,很是舒服。
馨绯长发散开,一个人置身于这氤氲之气之中,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有说不上来电热舒坦。怪不得颜素音曾今说过,这温暖会让人神清气爽。这神清爽的前提,只怕也只能是让人浑身放松,完全的抗拒压力呗。
半眯着眼睛,斜倚着身子,靠在温泉里,尽情的放松,只想放松一下。
就这样,不知道过了多久,馨绯感觉自个都快睡着了。又似乎压根没有睡着,整个人感觉到轻飘飘的,说不上来的迷糊。迷糊状态下,馨绯感觉到自个的身子都失重了,似乎感觉有人拖着自个。兀自的一笑,脑海中竟然浮现出还未见到皇上之时,又一次,被德妃的丫鬟逼得跳下了醒泉里,有人再水里紧紧的搂住了她,竟同时,夺取了她当时自以为的初吻。
那时,她以为救她的人是慕容云烨,殊不知,原来是慕容云翊。那时,他那么冰冷,冰冷的让人没有法子接近。只,那时,他却让她能够掌握。只因,她知道,对待陌生的帝王,什么事情她该做,什么事情她不该做。那时,她不认识什么慕容云翊,只知道一个皇帝,一个模糊的概念,不管皇帝是好是坏,都没有法子影响她的心情,于此,她便可以任性妄为。
想到曾今的那段日子,似乎是胆颤心惊,只因,未来的一切都没有定夺,充满了未知。可,那时,她馨绯是多么理智的一人。没有感情,没有金钱,什么都没有,但是,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。她走进来皇宫,什么都缺,是以,她要所有的一切,独独不要感情。只因,她知道,感情是奢侈的玩意,只有金钱、地位和尊严是最最至高无上的。
那时,她就那么轻易地答应和慕容云烨交易,为了一个未知的妃位。
她从未想过如果得不到会如何?只因,她想的,一直都是如何得到。那时的韩馨绯,像是一个充满力量的独行者,一个人快速的行走,只为寻求自己的目标。那时,她做事那般的雷厉风行,完全不去顾及其他,所有的一切都服务于她的目标——妃位。
馨绯努力的逼着眼睛,回想着云箴的那句话,“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别人坐在皇后的宝座上,站在皇上的身边,成为他的国母?”
平淡的脸上划过一阵的不甘心,还有一丝的疼痛。
她不甘心,她当然不甘心。这样的结局,如果她心甘情愿,那便不是她韩馨绯了。韩馨绯的世界,一直都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,就算是得到了一切,她依旧是想要。没有什么理由,一个人的天性本是难以改变,她想要,就这样简单的一个道理。
以前的她,没有任何的顾忌,什么样也不敢,什么也不问,就是想要,仅此而已。
如今,她依旧想要。慕容云翊的皇后 ,她怎么会不愿意?一面,是她钟爱的群里,是一人之下,万万人之上的地位,是她心里的最高理想。登上凤凰台,是锦绣国任何一个女性都希冀的最大愿望,她怎么会不爱。另一方面 ,那个位子位于慕容云翊的身旁,是她挚爱的男人留给自己妻子的位子,是帝王妻的位子啊,她怎么甘心割舍?
想要,她一直想要。可,如今,她却犹豫了。
当慕容云箴问她的时候,她竟然冷静的一句话未言,一句话不说,只等着慕容云箴离开。馨绯的嘴角划过淡淡的讽刺,她这是在讽刺自己。是的,和以前的韩馨绯相比,她是应该好好的鄙视自己,讽刺自己。明明想要,她竟然害怕的不敢说了,她到底在顾忌什么?一时间,竟是连她也不知道。
心里莫名的憋着一股子的瘴气,难受的很,她却迷迷糊糊的没有法子睁开眼睛。朦胧里,搂着她的手那么温暖,像极了慕容云翊的手,宽大,身后,尚且温暖,可以让她不安定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。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,明明知道是在梦里,她却还在贪婪的想要这个拥抱多一点多一点。
“如今的我,已经再也拉不下任何的脸面却祈求你的拥抱。我竟是可笑的,连最想要的东西都放弃了。我不想,可,我真的好累,再也经不起一点的挫折。”馨绯的眼角流着眼泪,极力的去抓搂在她腰间的手,像是婴孩一样,呜呜的哭了起来。
腰间的手突然一滞,没有了刚才的抚摸。随后,那只手轻轻的抚上了馨绯的脸,一点一点的拭擦着她眼角的眼泪。
梦里,有人轻声的问她,“鸢飞,为什么不坚持,坚持了一切都会是你的?”
坚持,她低声的嘀咕,眼泪流的不停,“我要怎么坚持,我坚持不了了。留下来,是因为我爱他,可是,现在,我却怀疑我留下是否正确?因为,到现在,我已经无法确定,到底,他还爱我吗?我不确定,我们之间是否还能回到从前?”
如果,梦里是可以对话的,那么,馨绯希望将这个梦一直持续到永远。
梦里的人似乎是一顿,许久,才再次出声,“何不亲自去问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