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长安夸张道:“真是可惜,我不曾见过。”
说到这里,宋槐静了下来。他抬起脸正视面前的少年,意有所指:“不对,你应该见过的。”
陈长安以为他说的是九乡幻境,便也跟着附和:“确实,我在灰鹿的幻境里的确见到过。但距离有些远了,并不能看得太清。”
宋槐收回目光,低声道一句:“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“什么?”陈长安没听清。
宋槐并没有再理他,转而指了指院子里的柿子树:“我看他家柿子长得挺好的,摘点吃吃会被打不?”
陈长安遥遥看了一眼宋槐指的方向:“我前两日问过他们,说是可以吃。”
“喔,原来你不是一直守着我的。”宋槐眨眨眼:“你关心我的话,不应该茶饭不思寸步不离么?”
“我是寸步不离,但是我要上厕所,从这个院子往东去就是茅厕。”
“……没情调。”宋槐无语,连吃柿子的心情都没了。他拍拍陈长安的肚子,示意其让个空给他下来。
陈长安侧身,在宋槐蹦下窗户时扶住了他的腰:“小心些。”
宋槐很是受用这样的照顾,他对着陈长安满意道:“我从前还不是很适应身上的痛感的时候,经常分不清触觉和痛觉,那时候要是也有个你在身边就好了。”
陈长安深表惋惜:“我也觉得。那该怎么办才好呢?”
宋槐想起刚才自己趴在陈长安身上哭的样子,慷慨地双臂打开:“来吧,来我怀里哭一场。”
陈长安长叹一声,像是不想与他一般见识。
宋槐趴回桌边,又夹起一块枣糕塞进嘴里:“我刚刚和安家老大商量了一下,他们俩去问族里最后一个长辈关于吉子与献祭的事,咱们两个就趁这个时候去他们师父的房里。”
陈长安怕他噎着,往茶杯里续了一杯:“你就这么将醴奴的事同他们两个说了,不怕将这样的一个秘密又扩散出去么?”
宋槐晃了晃茶杯:“你以为千年过去了,这个秘密还能算得上是秘密么?光是知道九乡幻境的存在的,就有这么多家,别的不得其法、只是试试的小门小户还会少?”他眼里神色回复漠然,像是在讨论别人家的琐事。
陈长安有时也会迷惑,宋槐一时活泼跳脱,一时沉郁内敛,一时心怀悲悯,又一时作壁上观。宋槐果真如他自己所说,活了千年,便有了千百种模样。
“我告诉他们,也是因为他们身为契主后嗣,又是醴奴所生,凭什么要对这样的事一无所知?我偏要他们牵扯进来,搅和进这桩波及六界的大生意里。”
解锁
宋槐与陈长安趁着月色摸进了莫南的房间。
宋槐叉着腰在门口东张西望:“这家伙防备心挺重啊,设这么多机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