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槐回身,笑盈盈地往上一凑,手搭住老汉的手臂:“老伯,我们是外地来皇城里过年的,这边为什么去不得?”
老汉一身粗布衣裳,慈眉善目。他伸手示意宋槐噤声,低低地道:“再往前去,就是悬刀狱了。”
宋槐歪歪脑袋,老汉一愣。
到底是幼吾反应快些:“啊那什么,爷爷,我和哥哥第一次出远门,听人家说都城里过年时分有好玩的,所以才大老远跑出来的来着。哎那什么什么玉是个什么东西啊?”
老汉看了眼宋槐,又看了眼幼吾,狐疑道:“你们——是自己从家里跑来的?”
宋槐点头。
老汉反复打量宋槐的模样,又问道:“既然是从家里来的,你们是哪个地方的人啊?”
宋槐想起先前买到的太昌国地图,信口胡诌:“我们是幽州人。”
“哦——幽州哪里人啊?”
“……”
幼吾一把抓过老汉,好一通撒娇撒痴:“老爷爷您快和我说啊,那个什么玉是哪里啊,好玩儿吗?我和哥哥想去玩,您能带我们去吧?哎走吧走吧!”说着就要拽起老汉往前面去。
老汉自然是不肯,他回过身来看向站在原地的宋槐:“这真是你妹妹?”
宋槐露出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,苦笑道:“在家里一直闹着要出来,结果来了后又不知道去哪里玩,已经在这城里绕了好几圈的路了。”
老汉自己都要被幼吾的手劲拽倒,这才肯信宋槐不是拐卖孩童的歹人。他牵住幼吾,用尽是褶皱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:“小姐稍安,老头子给你和少爷细细地说。”
一老一少一幼走到街边酒楼门口,一人在一级台阶上坐下。
宋槐要请老汉进店去,老汉却摆手道:“天冷,屋里阴凉,还是在外头好些。”
“那好歹吃点热茶?”宋槐建议道。
眼下他是这三人里最“年轻力壮”的人,少不得要顾及一下礼数。
老汉笑着应下,却在宋槐抬手之前先喊了一嗓子:“二子,来壶热茶!”
屋里很快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:“好嘞,您稍等!”
宋槐诧异,与幼吾面面相觑:怎么太昌国这里的民风也是走亲如一家路线的么?
不一会的功夫,屋里的跑堂送上一壶冒着热气的新茶,一并送上三个茶碗,而后鞠了一躬又进屋忙去了。
老汉神态自若地给另两个人倒上茶,笑着解释道:“这家酒楼,是我儿子的。”
宋槐恍然大悟:原来喊的不是&ot;二子&ot;,是&ot;儿子&ot;。
幼吾做无知状:“老爷爷,你家里这么有钱,为什么还在街上逛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