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蓝笙喝得有些醉了,脸上带着一圈红晕:“今日孤见了好一出奇景,多亏了皇兄举荐。元日开笔,愿我朝来年贤才辈出,边尘永息!”
众臣皆服,共拜&ot;贤才辈出,边尘永息&ot;,这一夜的热闹才算结束。
露了“仙师”身份的宋槐自然不能再回乾王府去住,裴蓝笙拉着他一路就往齐鹿的住处去。
内侍尴尬地追着:“陛、陛下,男女授受不亲、授受不亲啊……”
裴蓝笙举起手,拳头里攥着的是宋槐的衣袖:“孤没亲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齐鹿笑着拍一拍裴蓝笙的手背:“陛下,景亭师兄交给臣来接待便是。”
被酒气氤氲的裴蓝笙定定地看着齐鹿,半晌,终于松了手:“也罢,人交给你,孤也宽心。”
说着,她打了个酒嗝,扯着内侍的手回了寝宫。
宋槐揣着手,身子向外探了探,对着幼吾感慨道:“陛下真是亲民哈。”
幼吾深以为然。
倒是齐鹿眼中含笑,站在他们二人身侧,像是带着自家弟妹出来游园的兄长:“师兄有所不知,陛下当年为保江山不落入歹人手中,杀伐很是决断的。”
宋槐直起身,对着齐鹿道:“杀伐决断,影响陛下现在亲民吗?不影响的吧。”所以他又没说错。
齐鹿笑脸相迎:“师兄说的是。”
宋槐问:“我住哪?”
“内务属原先没有准备,师兄今夜可以宿在我那里。”
宋槐挑眉,正中他下怀。
“那便走吧?”宋槐摊开手掌,幼吾的小手落入他手心。
路上,宋槐似乎是无意间提及:“你刚才说,陛下是经过一番杀伐才坐稳这个位置的。”
齐鹿笑容不减:“是。”
“我看你道行也有很多年了。”
“区区两百余年,让师兄见笑了。”
“那陛下肃清政敌时,怎么把你留下来了?”民间那位老汉同宋槐谈起朝中党羽时,便说国师与摄政王分庭抗礼。而摄政王罗怀文,是皇帝的拥趸。
齐鹿接过小内监手中的灯笼,挥挥手让他走开,自己点着灯走在宋槐前面。他淡淡地道:“陛下需要国师,因此把我留下来了。”
幼吾不解,仗着个头小冒充童言无忌:“陛下需要国师,可谁都可以做国师的话,你岂不是留不下来了?”
齐鹿点点头:“是这个理。”
宋槐了然:“所以陛下留你一命,只是因为找不到接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