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逍眼里一亮:“真的吗?”
“我的建议是,你最好不要去和乾王说这件事,他们和其他人一起养在了那里,你不说,也许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。说了,便是又把自己的软肋暴露了出来。”
“我总是要带我亲眷逃离这里的。”伏逍语气略快。
宋槐点头:“是,我知道。所以我今日来,就是要解开你身上醴奴和契主的连接。我们只有今夜一次机会,连接断开,契主会很快察觉。”
他指了指伏逍脖颈上的符文,“还有就是这个东西,我第一步就要把那玩意解开。你解开连接后,我们兵分两路。我的灵兽前往那个庄子找人,带着她们去城角找一户开着酒馆的人家,他家很好认,屋里有一大块田地,他们有办法把你的亲眷送出城。至于你,你和我入宫面圣。”
剔骨
“面圣?”伏逍重复了一遍,“为什么?”
宋槐托着脑袋笑得意味深长:“我还欠小皇帝一个人呢。”
伏逍犹豫了半天。
宋槐将悬挂在颈上的符摘下来,往伏逍面前递过去:“就算是不再是醴奴了,出入皇城还是要受到压制,你戴着这个,便能和凡人无异。”
伏逍问:“和凡人无异的意思是?”
“你的身体早在七年前死了,炼化就是预支你往后所有的轮回,将所有的生命力倾注在你这一世。伤了,自有下一世来补,死了也会复生,就是因为这个。你早就不算凡人了,过来,我先把你脖子上这倒霉玩意给洗了。”
幼吾化作原形,在伏逍身上闻了闻,便踩着房顶跑了出去。
“大都不能登高……”伏逍出声提醒,但幼吾已经远去了。
宋槐拍拍他的肩:“没事,没人能追的上她。”
伏逍垂眸接过护身符,又问:“她能找到我的亲眷吗?”
宋槐点头:“能到吧,你身上虽然有很重的醴奴气息,但是本来的气味并不难找。”
他指向旁边的石凳:“坐吧,接下来可能会挺疼的。”
伏逍依言坐下,宋槐的手搭上他的脖颈。
冬夜的风被阻拦在宋槐的结界之外,但就算是这样,他冰凉的手触碰到伏逍的颈时,还是能看见后者抖了一抖。
宋槐对着那圈黑色的符文轻轻吐气,手指划出与其纹路相似又完全不同的字符。刚刚咽下去的酒化作稻谷香,幽幽包裹住宋槐的手。
伏逍微微蹙眉,但这样的不适他眼下还能坚持。
约摸过了半个时辰,宋槐食指搭在中指上,在黑色的禁制上一敲,符文如同干枯的树皮纷纷掉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