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宋槐的指令没来,她不敢动。
她的眼里露出犹豫的神色,这份情绪被陈长安读懂:“万一帮了倒忙怎么办?”
“不会发生的,徐若风要玉石俱焚,他本就没打算跑!”陈长安急促地道。
那边的打斗声逐渐远去,看起来是宋槐故意将徐若风引走,引离陈长安二人,引离欢喜场边界。
陈长安心下一沉,宋槐已经知道徐若风要干什么了,他在往无名楼方向去!
“你自己去,或者我们两个一起去,就算帮倒忙也来得及挽救。你信我,我是衡胥!”陈长安道。
他是衡胥,是和临庭仙君历经百战的神君衡胥。是那个明明应该最了解临庭,却没看懂他所求的衡胥。
幼吾低啸,终于后腿发力,朝着屋顶猛蹬出去。
陈长安长舒一口气,翻手取下宝剑,纵身一跃也飞上高空。
一人一虎在夜空中奔袭,四周静谧黑暗。
陈长安越往深处去,心里便越凉一分。
若有可能,他想即刻往吟风楼去,逼问赵岭为何要作壁上观。
但是现在来不及了。
徐若风有办法和宋槐同归于尽,陈长安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打斗声终于被追上,幼吾龇牙长啸,加快了速度率先打破僵局,在宋槐的辅助下用尽了本能撕咬扑打。
陈长安也不肯落后,他在回忆里看了无数次的衡胥与临庭的合作,可谓是顶级默契。
宋槐虽然已经不再是那个殿前舞剑的神童,但对于阵法的精妙足以在后方撑起千军万马的供给。
就算不是醴奴,他宋槐依旧是天才。
徐若风见情势不利,嗤笑一声,终于从怀里翻出他所谓的那件“法宝”。
宋槐看清此物之后,连忙喝住幼吾,眼睛微眯:“寒阙饮朱铃?”
徐若风得意地道:“仙君还识得此物啊。”
“我自己做的东西,我当然知道……”宋槐脸色并不好,“我以为已经碎了,谁给你东拼西凑复原的这个?”
“仙君的法宝已经碎了,那眼下这铃就不再是它原先的功用了。有人告诉我,寒阙饮朱铃因夹杂了仙君的心头血,因此法力非同小可。此物又在复原之后经过了层层锻造,如今有了别样的好处。”徐若风举着铃铛,轻轻在夜风中互相击打。
宋槐忽然觉得头痛欲裂,他不由得后退一步,皱着眉扶住太阳穴:“你拿它做了什么改动?”
陈长安在宋槐身旁将其托住,幼吾挡在后者身前,形成密不透风的壁垒。
但这份痛楚并没有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减轻。
徐若风每敲打一次,宋槐的头痛就要剧烈一分。
这和当时幼吾解开禁制时,给宋槐带来的反噬如出一辙。
“仙君当年的心头血,可是有市无价的宝贝。又有上古神器的碎片作基调,加上仙君不可多得的手艺,此物的威名早就传扬开来。只可惜太过脆弱,当年仙君只用了一次,便裂成碎片。如今有能工巧匠将其加以复原,又探知此物的另一项用处——原来仙君当年的用法太过强硬,并不是此法宝能够承受的范围。如今要怎样用,竟然还得晚辈来教。”徐若风向来眼高于顶,从来不肯在人前低头。为了炫耀寒阙饮朱铃,他甚至可以自称一声“晚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