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谈今晨……不,是谦谦的事。”梁绽晴说完今晨,娇颜便倏地转红,又补上了一句,今天凌晨发生了很多事……她才不是想和他谈她与他做爱的事!
“嗯?”韩澈微微一笑。
“我不可能把谦谦给你。”梁绽晴凝睇他,郑重声明。她知道他们要真的对簿公堂的话,她没有太大的赢面,她只能希望他直接打消这个念头。
“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十分明白了,我要谦谦,我也要你,我并没有打算让你们母女俩分开。”韩澈脸上仍是那抹平静又愉悦的微笑。
梁绽晴的脸色一沉,仔细地端详他,他的确是说过,但她不知道他究竟真正想做什么,他昨天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消化……他好像甚至还说了他爱她?
韩澈朝她走近了几步,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叠得方正的白纸递进她手里,这是稍早时,他从车上跟着那些方才被他不小心打破的咖啡器具一起拿下来的。
“事实上,我请律师简单地帮我草拟了份关于放弃认领谦谦的文件,如果你觉得必要,白纸黑字的内容我们可以共同订定,我们可以找一天一起让这份协议生效。”
梁绽晴打开了手中那张被折成四折的A4纸看了看,然后像瞪着外星人一样地瞪着韩澈,她真的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?
他先是跑来跟她说了一堆有的没的,然后现在又说他愿意放弃认领谦谦,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跟她争谦谦的打算?那她昨天气到又吼又叫的算什么?
“你怎么可以这样任意玩弄别人的情绪?”梁绽晴气到走回房间,挨着床沿坐下,连一眼都不想多看他,他实在是太恶劣,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。
她才刚坐下,将手中那张纸放到床边矮柜上,于是她就看见了那杯装在透明高脚杯里的咖啡。
她惊愕的视线对上尾随着她走进房里的韩澈,她现在知道客厅里那堆玻璃碎片和酒液是怎么来的了,他居然在煮爱尔兰咖啡?
梁绽晴将脸埋进掌心里,她真的觉得自己有一天会被韩澈逼疯……从他出现以后,她的日子就过得跟坐云霄飞车一样,没有一天安宁。
她可以报警抓他吗?她真的受够了!
韩澈走到她面前,蹲下,好笑地想将她掩着脸的手拿下来。
梁绽晴迅速地又把手抽回去挡住脸,韩澈索性坐到她身旁,霸道地将她揽进怀里。
“对不起,我知道我是个极度差劲、性格又很糟糕的男人。”
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窜入她鼻间,好像还带着咖啡和威士忌的香气……梁绽晴懒得抗拒,傻傻地任他抱着,反正她也敌不过他的力气,只要别看见他那双老像是要摄去她三魂七魄的眼就好了。
“你现在才发现也未免太迟了……”她在他怀里嘀咕。
“对于我爱你这件事,我是发现得太迟了没有错。”韩澈亲吻她发心。“你走了之后,我一直找不到和你煮的爱尔兰咖啡一样的味道……看见你和谦谦过得那么不好,我好心疼……绽睛,我真的很抱歉让你吃了那么多苦……当我知道谦谦是我的孩子时,我内疚自己让你带着小孩过着这样的生活,我好自责,我真的好自责。”
“你不用为了你的内疚而说服自己爱我。”梁绽晴低叹了口气,从他怀中仰起头,迎视他的眼,他的眸光总是如此深邃,令她好眷恋,但这终究不是她能耽溺在其中的幸福。
“有了谦谦之后我真的过得很好,你已经给了我一份很好的工作,你不用再为了我感到愧疚,我们就回到原点,回到老板跟员工的关系,你想看谦谦时随时都可以来看她,等她大一点,懂事了,我会找个机会告诉她……你是她父亲……”
“绽晴,我不是为了内疚感或是谦谦爱你,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,即使谦谦是你跟别的男人生的也一样。”韩澈拨开她额边垂落的发,口吻温柔得令她想掉泪。
但是不行,她脑中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喊停,她不要再被他耍得团团转……
“绽晴,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,说了很多恶劣的话,你可以选择不要那么轻易地相信我,一辈子都不答应嫁给我,或是叫我做一些蠢事折磨我,但是请你不要推开我,我无法想像再过着没有你的生活。”
“你已经好好地过着没有我的日子好几年了,你可以轻易地就找到一个女人取代我或是谦谦,随便一个女人都行,我相信她们很乐意生下你的孩子。”
“我并没有其他的女人。”韩澈的眸色变得深沉。
“那个女建筑师呢?”梁绽晴实在很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像个妒妇。
就知道她还惦着这件事,韩澈又强势地、重重地将她搂进怀里。
“不管你相信也好,不相信也罢,总之那天我跟她并没有做到最后。”他在中途喊停,跟她说想喝梁绽晴煮的咖啡,就打了电话要梁绽晴来,而她走了之后,他心情恶劣得连那个女建筑师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想碰。
他相信那个女建筑师或许隐隐约约猜到了他与梁绽晴之间的关系,但他并不想理会,后来没多久,她就尾随着梁绽晴的脚步离职了,两人直到现在都没有联络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