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外面天色已深,沈瑜随手捏了个昏睡诀罩在灯壁中扑朔的火蛾身上。
前一秒室内还极盛的烛色瞬间就熄得只剩下蛾翅上翕动的莹粉数点,还在不肯屈服的发出微微的光亮。
她倾身拿走谢翕手中的古籍,放下收拢的流云锦帐幔,就要扶着他合衣躺下。
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碰到谢翕肩膀,就被人攥住了手腕。
力气不大,并没有捏疼她,但能感觉到手心的热度滚烫。
昏昧的烛色下谢翕乌发披散眼神幽微,不发一语的将她望着。
紧张
几缕月光越过窗棂,斜照进房间。
在窗帘的阻隔下,床笫的方寸之地光芒暗淡。
这让沈瑜不得不暗叹自己视力的极佳。
在如此昏暗的背景下,都能看清楚他的神情——漆黑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了浓重情·欲,将他惯常清冷绝尘的风姿撕了个粉碎。
从前的她十分喜欢他这个模样,然而她早不复当初心境,此刻被那双眼睛望住,心里发毛的同时竟然只余厌恶。
“阿瑜。”浓重的鼻音中带着一丝倦意,好似在向她发出任君采撷的邀请。
沈瑜定定看着他。
说实话,她很好奇:谢翕是怎么在心有所属的时候,又能忍住心中的厌恶与她行鱼水之欢?
或许她该对自己的魅力多点自信?
沈瑜眯了眯眼,深吸了一口气,将汹涌的吐意压了压。
谢翕就是个变态,他对背叛者从不会心慈手软。
她有自知之明——自己并没那么重要,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,她不能露出破绽。
甚至考虑他的变态程度,她还得寻得一个合理的机会才能离开,毕竟没有千日防狗咬的。
思及此,沈瑜顿了顿。
她差点忘了,眼前这个疯子还是个灭世大魔头,为了之后的安稳生活,她说什么也要阻止他的计划。
让他“意外死亡”恐怕不大可能,阻止他痊愈倒是个不错的主意。
既然想好了要留在谢翕身边徐徐图之,总要有所取舍。
若实在躲不过,她就当自己被狗咬了。
这么想着她索性挣脱了谢翕的桎梏,蹑手蹑脚的越过他爬上床榻的另一端。
有那么一瞬间,沈瑜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异常冰冷,黑暗中像一条隐忍蛰伏的蛇类,朝她“嘶嘶”的吐着殷红蛇信子。
幽冷气息灌入鼻腔,沈瑜被抵进床榻间时恍惚一瞬,但很快便掩饰下去,“谢翕,你伤还没好……”
“无碍。”她剩下的话都被谢翕堵了回去……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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