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雨一时半刻不会停,你要一直穿着湿衣服不成?”
沈瑜语塞,犹豫一下还是从他手中接过衣服,声音有点瓮瓮的,“谢谢三表兄。”
她捧着衣服进到,倚着门板吐了口气∶她总觉得这次入宫再见着那人之后,哪里就开始怪怪的。
不止是苏言清,她也有点奇怪,但细想了一圈都没想通到底是哪里怪,索性暂时搁下。
外头风雨大作。
她就着一盏暖黄小灯褪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裙,只留了系在颈后的小衣,然后拿起一旁干净的衣服换上。
穿在身上后才发觉出不妥来,里衣的袖子和裤腿都格外长,仿似男子身量,而且她似乎还嗅到了一点曾在那人身上闻到过的幽淡冷梅香。
脸上莫名有些发烫,她连忙拍拍小脸,控制自己不要多想。
等她从换好衣裳从里间出来,正看到那人垂眸立在书架前不知想些什么。
听到动静回身看她一眼,指了指梨花木的小案,“坐下吧。”
沈瑜拖着两条铅灌的腿,一瘸一拐的走过去。
过长的裤腿被向上挽了几圈,露出一截细白的脚踝。
苏言清伸手握住她的脚踝。
少女眼睫一颤,咬着唇瓣抖了一下。
然后宽松的裤腿往上推,露出小片青紫发肿的膝盖。
沈瑜莫名觉得面前人在忍耐怒气,握住她脚踝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。
“三、三表兄?”
那人这才如梦初醒般,从她惨不忍睹的膝盖上移开了视线。
将她一边小腿支在自己身上,伸手去拿案上药膏。
她微微抿住唇,有些尴尬无措的想移开脚,又被对方眼疾手快的摁住。
那双漆黑眸子望jsg住她,“你是想自己举着腿让我上药?”
沈瑜想了想那个难拿的姿势,选择妥协。
冰冷的药膏缓缓涂抹在膝盖红肿处,竟有些神奇的减轻了一些灼痛。
她也逐渐放松下来,脚趾无意识蹭了下那玄色蟒袍。
少年太子给她上药的动作没由来一滞,又很快恢复如常。
等到两只膝盖都涂抹好药膏之后,那人为她放下卷起的裤腿。
而后起身端来一杯安神茶,向着她说,“暖暖身子罢,小心染了风寒。”
沈瑜从善如流的接过来,捧着茶盏小口啜饮起来,外头的风雨声愈大,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掉。
这几日她在宫中可以闭眼的时间屈指可数,现在一到了安逸舒适的环境,困意就好像在眼皮子上打架,叫她如何也挣脱不开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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