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隐约记得预知梦里,每次外出做任务越听栦都是稳居伏妖榜首的,这么一个勤勤恳恳的为宗门做事的人竟然也会被罚?
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?
沈瑜满脑袋问号,有点风中凌乱。
不过还是强压下好奇心,跟随那被遣来引路的弟子走进了一处较为清净素雅的院落。
那弟子离去前说,“陆师姐这两日身子略有不适,二位仙友且在此住下,有什么需要同我知会一声就行。”
沈瑜颇为自然的点点头,“好的好的。”
嘴里虽这么应和着,但对于长生门上下的环境她早已轻车熟路了,毕竟在小世界里待了那么久。
简直像回了老家一样熟稔。
她甚至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去藏经阁的路。
……嗯,大概。
树底鸣蝉,夜深人静。
等到枕侧之人睡下,沈瑜才轻手轻脚的起了身。
想到什么,又往那人身上丢了好几个昏睡决,这才觉得较为稳妥安心的溜出门去。
她顺着白日里那名引路弟子透露出的信息,往问刑堂旁边的醒心室行去。
不过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她还是万万没有想到,落在越听栦身上的刑罚会那么重。
阵法中的少年此刻正脸色苍白的跪坐在蒲团上,而在他身后,是一道道疾呼而来的振灵鞭。
鞭子落在人身上并无明显伤痕,但那萦绕其上的业火却会鞭笞得受刑者浑身筋脉都爆裂似的灼痛。
她不由回忆起小世界中被剑阵惩罚的“雀奴”来。
不得不承认,长生门在惩罚折磨弟子这方面还是很有一手的。
阵法中的越听栦好像已经有些不堪重负,滴滴冷汗从额间下颌滚落,那双桃花眼渐渐无光。
他却犟得连一声痛都不肯呼。
沈瑜忍不住设想了一下,此刻受刑的如果换成自己……
那她恐怕会哭得肝肠寸断,方圆十里之内荒无人烟。
从前她觉得修炼辛苦,稍微受点小伤就会夸大其词的跑到阿姐面前哭鼻子……
想到什么,少女隐匿在暗处的身子蓦然一僵,缓慢垂下眼睛。
醒心室中,石地之上冷月黯淡
在少女朝着他走过来之前,越听栦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了石室。
或者说,就算他注意到了也懒得抬眼去看,更加不想关心宗门之中究竟会有谁闲来无事过来瞧他热闹。
他全部的心神都被身上不断堆积的疼痛攥住,余下几分,则在回忆两日前的一桩小事。
想着,便觉得有些可笑。
原来他早已没办法认同长生门的所作所为,也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,仙门中人就是以除妖伏魔为己任jsg。
甚至偶尔空下来他会忍不住去想——过去的上百年里自己奉宗门之命斩杀妖魔,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妖类的血。h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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