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到临头了还不知。
说来,这姑娘哪怕戴了面具都美貌得过分,不掩半分天资绝色,也不知到时能否一饱眼福,就是可惜这胸前平坦了些。
“姑娘,不知你在阮大人身边任的是何职啊。”李大人许是喝过酒,有些醉了,壮着胆子问道。
云祈放下酒杯,站起身来时才让惊觉他的身量比李大人还要高上一些。
他头上鸦色的三千青丝简单的束起,绾上白玉冠,一身轻纱红衣内衬白色里衣,打扮有些雌雄莫辩的英气美。
“你怎地不说话?可是我冒昧了?”李大人瞧着云祈不答,反而起身,紧张道。
该不是他哪里说错了话,对方起了疑心吧?
不知是不是太紧张所致,李大人只觉得腹中犹如烈火中烧,绞痛的感觉自那处蔓延开来,疼得他头冒冷汗。
“李大人,安息。”云祈一改方才的和气,眼底一片冷漠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在他眼中与死人无异的中年男子。
云祈都挑明了说,李大人哪里还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,这是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异常,却不动声色的往酒里下毒啊!可笑他还自觉对方愚蠢,在心中窃喜。
“你……你不得好死!”李大人想不通对方是何时下的毒,嘴角的毒血顺流而下。
“呵……”云祈的笑声带着丝讥讽,并不想过多的跟对方虚与委蛇,堂而皇之的就往大门那走去。
李大人阴毒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云祈的身影,忍着腹痛冷笑连连,他固然身死异乡,可这人也别想好过,这酒肆外早就布下天罗地网,孤身一人绝无可能逃脱。
就让这大美人给他陪葬吧!
云祈敏锐的察觉到身后传来的恶意,面无表情的推开门,径直往另一条街上走去。
而彼时候在几十米外的蒙面人早就被云祈随行的护卫纠缠住,根本无暇顾及酒肆中早已有人出来,好不容易仗着提早的布局抽出了人手,脱身的一位蒙面人手疾眼快的翻窗进了酒肆。
可入眼的不是两人接头的画面,而是李大人瞪大了双眼,无力的垂在桌案上,嘴角血迹斑斑。
蒙面人心下咯噔一声,连忙把食指探到李大人的鼻尖,发现其赫然已经断了气。
“李大人应是刚气绝不久,那人还在附近!”蒙面人得出了结论,不敢耽搁,没时间去处理对方的尸首,推开大门就往街巷张望,在最后一刻终于瞥见了一身红衣的身影,下一秒对方就拐进了街巷。
蒙面人没去细思,四周就这一个人,对方的嫌疑无疑被放到最大,哪怕真是无辜的百姓,他也不可能空手而归,于是就加快了速度往那处跑去。
云祈闲庭漫步似的走在人烟罕至的小街上,听着耳畔疾速而来的脚步声,不动声色的拐角往下一条街巷走去。
这人很强。
云祈心中确信,所以哪怕居流就隐藏在身侧,他也没打算在对方下杀手之前暴露,斩草不除根,后患无穷。
云祈默默地加快了脚下步伐的频率,往人潮涌动的地方走去,身后的人随着人群的增加渐渐收敛起了杀气,只是仍旧锲而不舍的跟在他后方,伺机而动。
李大人果然早就叛变,幸好他惜命的很。
从对方细微的神态还有那本账本得出的结论,早就起了疑心,细看下就发现了那账册错漏百出。
不过如今不是思忖这些小事的时候。
他察觉到对方逐渐加重的烦躁,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几乎就在自己的身后一般。
云祈明白耽搁不得,余光突然瞥见了一家酒楼,在身后那双手即将抓住自己时,一个转身就走进了大门。
鼎新酒楼?
蒙面人念了一遍这酒楼的名字,也跟着一起走了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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