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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章（第1页）

&ldo;也许你说得对，&rdo;我说，&ldo;我来告诉你它现在在什么地方。我离开大教堂时，我把它藏在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到的地方了，你，我或者任何人。但要是你知道　&rdo;

&ldo;我不想知道，&rdo;劳莉激烈地说，&ldo;我并不想要你告诉我。&rdo;

&ldo;可要是……可要是你被抓住……&rdo;我停住不说了。这个想法就像是一种痛苦，比萨巴蒂尼所做过的任何事情都更加令人痛苦的痛苦。&ldo;要是萨巴蒂尼找到了你，你就可以告诉他了。&rdo;

&ldo;我宁可无可奉告，&rdo;劳莉说，&ldo;你对你自己说过，最好什么都不说。芙丽达有可说的东西，她说了，可说了并不对她有什么帮助。我宁可一无所知。&rdo;

我叹了口气，&ldo;好吧。不过，若那块卵石果真如你所说，那么是该对它做些什么的。应该想办法让它落到适当的人手里，假如确有适当的人的话。&rdo;

&ldo;可你说过，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到它。&rdo;

&ldo;说得对，我们之中谁也拿不到。&rdo;

对种种记忆的系念和阿顾使我始终身子笔挺地坐着，此时我又躺下去倚在支撑住我的背部的枕头上。

&ldo;现在，我的情况你全都知晓了。&rdo;我说。我可没有想到过对劳莉我却一无所知；要是我想到这一点，我也会认为那无关紧要。劳莉的情况，凡我需要了解的我已经全都了解了。&ldo;你什么都知道了，除了一件事之外，也许那件事你也是知道的，我在神志不清的时候说了许多话。&rdo;

&ldo;是的，&rdo;她说，眼睛往别处看，&ldo;你是说胡话，我知道那些衙币当真；&rdo;

&ldo;有些话是不好当真。有些只是发烧和心智迷乱时的胡言乱语。可我所说的一句话却要比我曾经说过的任何话都更加千真万确，你知道那句话是什么。&rdo;

&ldo;不。&rdo;她说。

要再说上遍难乎其难。在病中，这话我说过许多次。我记得说那句话的情景，它使我感到幸福；即使我四周的墙壁倒塌下来，我也感到幸福。可此时得考虑其他的墙壁和别人的感情，我生怕因为这事可能无法实现而会使劳莉不快，我永远不想做任何会使她感到不快的事。可我知道，只要不把它说出来，我是永远不可能安心的。于是，我自私地说出了这句话。

&ldo;我爱你，劳莉。&rdo;我说这话的口气缺乏热情而且生硬；使我听后吓了一跳。&ldo;什么都别说；我并不要求什么，我只是想耍让你知道。&rdo;但这话并不真实；这我知道，我必须继续往下说。&ldo;你已经看到了不用墙壁围住的我。你喜欢你所看到的那个人吗？&rdo;

她叹息一声，那是个幸福的声肯。&ldo;喜欢，喜欢……&rdo;

&ldo;你为何叹息呢？&rdo;

&ldo;我害怕墙壁可能太坚固，你永远不能使你所说的话从墙壁里穿出来。&rdo;她朝我倾过身来，她的脸和我靠得那么近，使我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了。

她的嘴唇触到我的嘴唇，温暖、丰满而又甜蜜，她的嘴唇微微地动着，仿佛在向我的嘴唇小声诉说着种种秘密，我心里充满了强烈的喜悦，欢乐使我的喉咙堵塞住了。新的力量流遍我的全身。

我把她拉过来，像黎明涌向世界，她高兴地扑到我怀里，充满了光明、欢乐和许诺……

&ldo;威廉，&rdo;地温柔地说，&ldo;威廉……威廉……威廉。&rdo;莫非这只是一个思想？这是一个我们可以共同享有我们的思想的时刻，若这样的事情是可能的话。

&ldo;明天，&rdo;我说，&ldo;我将拿到那块卵右。&rdo;

第十五章

个满心感到幸福的人想到悲伤，要一个决心战胜种种难以置信的幽难，去赢得一块失去的卵石的人，变成一个精神上无望而又可怜的人，要一个以挺直身子、走路一拐一瘸为自然状态的人，始终趿拉着脚步，弓腰曲背，那可是最难的事。

一阵微细的紧张感警告我：屏障是不会受到愚弄的。

劳莉离开了我。我想。我将水远见不到她了。她走了，我一无所有。我的眼睛沾着泪。安宁，我想，安宁。我必庸庸碌碌，一事无成，得不到帮助，除了进入走教堂，不会有任何帮助。

我趿拉着脚步，拾级登上台阶，攀登这些台阶对走路不瘸的人都是桩苦事呢，我死死扒住在心里涌起的那些非真实的感情，忘却了那道屏障；屏障为我分开，让我通过。

大教堂是宁静凉快的，怀乡的思绪就像一股来自远方的微风从我心头掠过，这儿是真正的安宁，外面没有一个地方有这样的安宁。世界上除了这儿没有一个地方有安宁，我已经离开了它，永远不会重新成为它的一部分了。

我紧闭着嘴唇。

有比安宁更好的东西。安宁即是屈服。那是一种不自然的状态。安宁不能和生命并存，真正的安宁只和死亡俱来，其时奋斗结束，作出最终的屈服。

怀乡的思绪退潮了，取代它的是目的。

礼拜仪式在进行。我望着，仪式搞得很棒，效率和真诚是其最强有力的特色。我寻思，是谁在控制室里呢？

米凯利斯神父？科纳克神父&rso;

我跪在近门一侧一张长凳上，我垂着头。现在被认出来，那是会致命的。我用眼角察看了经过修缮的地方，前壁上那个豁开的洞已经用水泥补好了。修补的人活儿干得很仔细；色彩配得完美无缺，只有一条发丝般的分界线。被砸破的跪凳大多已经修好，只有少数几条需要做最后的加工。我注意到那个木匠正在后部跪着，等礼拜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