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轩眼底微冷,语气温柔,“皇姐骄横跋扈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这次她确实做得过分些,回头朕会说说她,爱妃最懂事了,莫要跟她一般计较,毕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镇国长公主,朕也不好太过苛责。”
张婉月心中冷嗤,说来说去,还不是想让她大事化小,小事化无,跟她整一堆冠冕堂皇的,真是让她生气。
心里这么想,嘴上却不敢这么说,张婉月乖顺地依偎在凤轩的怀中,委屈地说道:“陛下放心,月儿绝不和她一般见识!”
“乖!”凤轩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,声音柔情似水,眼底却冰寒一片。
……
凤晚被带佛堂前,却突然顿住脚步,回眸看向叶慕淮,“你在此处等我。”
“是!”叶慕淮恭谨地立在一旁。
桂嬷嬷抬眸扫了叶慕淮一眼,不得不说,瞬间眼底惊艳,这个想必就是凤晚的那个秘密男宠吧,这相貌还是倾城绝艳。
凤晚抬脚进入了佛堂。
佛堂正中央是个一人来高的眉目慈悲的金身佛像,佛祖拈花浅笑,盘坐在莲花之上,面容悲悯,普度众生。
佛堂幽暗无窗,燃着一排排金漆红蜡,佛堂两侧跪坐着一排身着袈裟的僧人,在叮叮当当的敲着木鱼,嘴里喃喃地念诵着絮絮叨叨的佛经。
凤晚望着佛像下,端坐在红松木太师椅上,一身朴素的酱色绣莲纹衣袍,两鬓斑白的女人,停止了脚步。
桂嬷嬷脸色冷漠地站在了太后的身后,目视前方。
“跪下!”一声冷漠至极的声音响起,凤晚面无表情地跪在了地上。
宣懿太后,大楚最受人尊敬的,地位最高的女人,传言常年为大楚诵经祈福,性格温婉慈悲,连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女人,此刻面对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的亲生女儿,却没有半丝怜悯关爱,态度冷漠至极。
凤晚足足跪了半个时辰,膝盖都有些麻了,宣懿太后才幽幽地睁开了那双眼角布满细纹的眸子。
她手里幽幽地
转动着碧绿的佛珠,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凤晚。
突然她猛然起身,像是发了疯一样,一脚踹在凤晚的身上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淹没在悲悯的佛堂之中。
两旁的低头诵念佛经的僧人,丝毫不为所动,垂眸动唇,目空一切。
佛像依旧悲悯,眉眼温柔,从小到大,这个对于凤晚宛若地狱的地方,从来都没有人给予过他怜悯和同情。
往日里举止优雅又端庄的慈悲的老太后,攥紧凤晚的衣襟,恶狠狠地出口辱骂。
“孽障,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,不要老找张家麻烦,你明知道,你弟弟还需要倚仗张国公,你倒好,弄死了张家长子,今天又差点害死张贵妃,你要干什么?是不是也想弄死本宫,弄死你的亲弟弟,哈,你难不成还要做女皇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