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如此,梅格雷还是根据每个传讯对象的不同情况,口授了若干问题。阿马迪约象个唯命是从的秘书,把这些问题一个个记下来,脸上还露出一种非常满意的神情。
&ldo;就这些?&rdo;
&ldo;就这些。&rdo;
&ldo;我们现在从那个姓奥迪阿的开始,好吗?&rdo;
梅格雷表示从哪个开始对他来说都一样,于是阿马迪约警长随手按了铃,并向进来的警察下了一道命令。他的秘书背着光坐在办公室的另一头,而梅格雷则选了一个最阴暗的角落坐下来。
&ldo;请坐,奥迪阿,您向我们说说昨天夜里您干了些什么。&rdo;
&ldo;我什么也没干啊。&rdo;
虽然阳光直照着咖啡馆侍者的眼睛,他还是发现了梅格雷,而且还向他做了个鬼脸。
&ldo;昨天午在您在哪儿?&rdo;
&ldo;我记不清了。我看了一场电影,后来到丰丹街的一家酒吧间喝了一杯。对……&rdo;
阿马迪约向梅格雷打了一个暗号,意思是说:
&ldo;您别着急,我会按照您口授的问题提问的。&rdo;
果然,他戴上夹鼻眼镜,慢悠悠地照本宣科起来:
&ldo;您在酒吧间遇到的那些朋友叫什么名字?&rdo;
这一局早就输定了。审讯一开始就糟透了。警长的模样无异于学生背书,奥迪阿嗅出了这一点,因此越来越满不在乎。
&ldo;我没遇见朋友。&rdo;
&ldo;您难道连这儿在坐的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吗?&rdo;
奥迪阿把脸转向梅格雷,上下打量一番,摇了摇脑袋。
&ldo;也许见过这位先生,可我说不准,我没注意他。&rdo;
&ldo;后来呢?&rdo;
&ldo;后来我走出酒吧间,因为电影院的空气浑浊,我犯了头疼病,所以就到城外林荫道上去散步。当我穿过大街时,被一辆车给撞了,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受了伤,躺在一棵树底下。当时,这位先生就在场,他告诉我说,我是被一辆小汽车撞倒的。我求他把我送回家,可他不愿意,把我带到了一家旅馆的房间里。&rdo;
另一扇门打开了,警察署长走进来,静悄悄地靠在墙上。
&ldo;您对他说了些什么?&rdo;
&ldo;没说什么,尽是他一个人说来着。他提到了二些人,可我一个也不认识,他要我到这儿来声明这些人是我的伙伴。&rdo;
阿马迪约手里拿着一支很粗的蓝铅笔,不时地在吸墨水纸上记下一两个字,而秘书则笔录了全部证词。
&ldo;对不起!&rdo;署长插进来提了一个问题,&ldo;你刚才对我们说的比唱的还好听,可是你还是向我们老实说一说,你凌晨三点跑到夏佩尔林荫道想去干什么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