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就不是好词。
方知之没遗传他父母的温柔儒雅的性子,倒是随了他姑姑的碎嘴子,一张口就停不下来。
趁方知之还没长篇大论,江清客打断方知之的话,“她帮了我。”
“那这也是功过相抵了,你还管她干什么,她就该跟着他爸他妈蹲监狱去,坏耗子生不出小白兔……”
“方知之。”江清客皱着眉严肃道,“她只是个孩子,没有受过教育,没有读过书,她的认知是被限制了的。以后见了她,不要说这种话。”
“……”方知之半晌没有出声,突然大声喊道,“你为了她凶我?”
通话被挂断,江清客抿着唇放下手机。
方知之虽然是个男生,但是方家就这么一个孩子,生的又像个洋娃娃,方家的女人整天带着方知之玩,养得和小公主似的,娇气得很。
好在气性大,忘性也大。
江清客把电视声音调大,正要放下遥控器,就听后面的卫生间门一声响。
江清客转头看去。
她知道林芳尘是漂亮的。
此刻的林芳尘,就像是蒙尘的珍珠被擦拭干净了一般。
湿漉漉的发丝搭在肩头,水珠从侧颊滚落,落进细白的锁骨中,被雾气氤湿的眸子在暖光下闪动着碎光。
白色睡裙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大,空荡荡地微微晃动。
让江清客想到了,初中时候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一盏布满碎纹的瓷碗,美丽脆弱。
目光下移想要掩饰一瞬间的失神,突然看到了白色裙摆下露出的一片蜿蜒狰狞的伤疤。
“你的腿怎么回事?”
林芳尘走到江清客面前,乖顺地坐在她旁边。江清客把旁边柜子里的吹风机拿出来插好电,又重复问道,“腿上的疤怎么弄的?”
“爸爸用火烫的。”
“为什么?”江清客没有去掀开裙子看完整的伤痕。
林芳尘有些别扭地搓着膝盖,好半晌才说,“我偷东西他生气了”
简简单单八个字,江清客就明白了,因为偷了钥匙把自己放走,所以才被那男人用火烫。
江清客打开吹风机,调到热风。
热风呼在发顶,脸上,都是暖呼呼的。林芳尘有些惬意地摇晃着脚尖,视线定在了电视上。
电视里正放着豹子等候捕猎的场景,林芳尘也跟着放缓了呼吸。
林芳尘的发丝很软,有些偏黄,应该是营养不良造成的。江清客轻柔地梳理着半干的头发,心中却是比手中缠绕的发丝还复杂。
等到头发全干,林芳尘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。江清客叫了两声也没有叫醒,只能试着抱起林芳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