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去?”
“是的,小姐身体虚弱,离不开医生。”
翌日。
公馆的马车驶向本市最大的教堂。浩浩荡荡的车队无比气派,然而周遭行人并不围观,反而躲瘟疫似的纷纷避让。
公爵命人在教堂门口搭起的布施场所吸引了许多穷人,他们排好队领牛奶和面包。
做礼拜的时候,夏鸣迟发现神父的表情凝重,不时看向费舍小姐。
小姐今天穿了件黑色没有任何装饰的裙子,与她平时花里胡哨的风格反差很大。
诵经文时,费舍小姐忽然头晕目眩,身体颤抖。
幸好路易斯就站在旁边,见状便将她扶回座位上。费舍夫妇没有顾上女儿,还在祝祷仪式中。
费舍小姐自然没被圣水洗涤。
仪式结束之后,神父走到公爵身边小声提醒。
“您最好为小姐做个驱魔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公爵的表情很夸张。
“小姐好像有被恶魔附身的迹象。”
“你也说了,只是好像。我的女儿吉人自有天相,受到神明护佑。”公爵夫人语气强势,她对神父的结论十分不满。
“每年费舍公馆给教堂捐这么多钱,而你居然这样诅咒我的女儿!”
公爵夫人挽着丈夫的胳膊,离开教堂。
真是奇怪,小姐的状态明显不好。如果真是疼爱孩子的父母,这种事情不应该是: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吗?公爵夫妇这种态度,颇有自欺欺人的意思。
礼拜结束,贵族们从教堂鱼贯而出,费舍小姐在金的搀扶下等待自家马车,少女一脸心事,不停地朝对面张望。
【马路对面是亚伯亲王的车,他们和费舍都参加酒会。】
亚伯亲王?
【他是女王的远房表弟,本城中最尊贵的人,比公爵还有钱。】
顺着女孩子的目光,夏鸣迟果然看到有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,也正痴痴望着小姐。
所以那天在小姐闺房的,是亚伯亲王?
费舍小姐千方百计说服父母来教堂,然后去酒会,其实是为了见心上人。
按理说,男方的社会地位比公爵还高,费舍夫妇应该满心欢喜答应。可听金的口气,公爵夫人不像是会同意的样子。
酒会现场装修的富丽堂皇,墙壁以粉和奶油色为主调,以贝壳和漩涡为装饰,踢脚线描了金边,精巧又奢华。
夏鸣迟作为费舍的管家,跟在公爵身后,听家主端着酒杯和别人吹牛。
亚伯目光带笑,故作不熟地走到费舍小姐身边,绅士般欠身,似乎想请她跳舞。
小姐早已换上另外一身缀满装饰的衣服,强忍激动,矜持地将手搭在爱人手上,滑入舞池。
哎,这恋爱谈的真是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