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打起来的时候,范府很热闹,等打了一会儿后,范府就没有几个人了。
那些个认出打架的两位的身份之人,发现自己惹不起杨家石家后就赶紧跑了,剩下的要不就是不明所以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,要不就是如沈玉耀秦淑君一样,压根就不怕杨石两家的人。
最后还是范员外派出府上大部分家丁,一边挨打一边劝架,才将两边给分开的。
杨可卿与石采文分开的时候,细心梳好的头发都成了鸟窝,珠翠玉簪掉落一地,碎的碎裂的裂,衣衫也有些歪斜,好在两边都往脸上招呼,并没有人无耻的去扒衣服。
虽然打脸打的鼻青脸肿也不是很好看。
杨可卿摸了摸自己挨了一拳的右脸颊,肿的高高的,碰一下疼得她龇牙咧嘴,气的她火不打一处来。
“石采文!你、你这个粗鄙不堪的丫头,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,市井小民都知道的道理,你这个官家出身的大小姐,竟然不懂得?”
石采文两眼乌黑,眼前冒金星,人脑子都不是很清醒,但还能怼人。
“难道你就懂得了?你看看我的脸,不是你杨大小姐的拳头吗?”
“那是你该打,今日我明明没有招惹你,你何故上前讨打!既然你想挨揍,我自然不可能叫你失望。”
“哼,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你少一副无辜姿态,我堂妹的婚事,就是因为你才毁掉的!”
“胡说八道,我都不知道你堂妹是谁!”
杨可卿气的不行,她一把甩开搀扶着自己的丫鬟,勉强站直身体,优雅的震了震衣衫,又按了按自己炸开的头发,即使还有些狼狈,也能看出她出身不凡。
“石采文,今日我奉劝你一句,不要太相信你身边的人。被愤怒蒙蔽之人,是这天下最愚蠢之人。”杨可卿想起前几日的一件事,突然就明白了石采文为什么会找她闲事。
前几日,户部尚书杨成业与刑部尚书石炳生在朝堂上再一次吵起来,起因是杨成业的同窗好友涉嫌一个贪污腐败案,被人告到京城,其后经由大理寺查办,确定此人真有贪污受贿之举。
事情被定下后,文书递交刑部,石炳生认为此事人证物证确凿,虽罪人一直说自己是冤枉的,但罪人无法提供任何证据,以洗清冤屈,此事无须再查,定罪便是。
而杨成业则十分信任旧友,认为此事定有隐情,他想要找石炳生说情,先不要将此人定罪的文书呈交朝廷,再让大理寺查查。
被石炳生认为此举是有意庇护罪犯,断然拒绝。
后来听说大理寺那边对那人用了重刑,那人受不住,改口承认了所有罪名。
杨成业听闻此事后大怒,在朝堂上怒骂石炳生为酷吏,重刑拷打忠良,冤枉好人,是国之蠹虫。
而石炳生则认为杨成业徇私枉法,为了救旧友将朝廷法度视作无物,此举甚为猖狂,不罚不足以平人心。
两人在朝堂上大吵一架,最后还是皇帝劝架,才算是歇了。
可这份仇就记了下来,今日在石采文和杨可卿身上又爆发了矛盾。
杨可卿认为石采文和她父亲一样,被身边的人蒙蔽,根本看不清真相。
而石采文闻言则是不屑一笑,直接怒怼回去,“杨可卿,真正被愤怒蒙蔽之人是你,你自诩世家出身,贵族之后,可这天下没谁是玉做的身子,大家都是肉|体凡胎,人有七情六欲,不可能立地成圣!”
所以一个人年轻时是好人,不代表他以后还是,杨成业盲目相信自己的朋友,那就是认为他的朋友一辈子都是高风亮节的人。
高风亮节的人,死都不可能改口,为自己披上骂名,既然那人受不住刑改了,在石炳生眼中,就是真的犯了错,不可能是假的了。
他相信大理寺的调查结果,认为是杨成业胡搅蛮缠。
杨可卿只觉得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,她冷笑一声,扯动嘴角的伤,疼的表情扭曲了一下,随后甩袖而去,气哄哄的带着一众人离开了。
等她一走,石采文赶紧捂着头站原地缓了半天。
她的丫鬟焦红上前扶住她,焦急问道:“二小姐,您伤的重不重,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啊!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,叫夫人和老爷知晓是跟杨大小姐打架打的,那可如何是好!”
“怕什么,我和她又不是第一次打起来,今日她先走,可见是我赢了,回去后,阿父阿母还会为我骄傲呢!”
“没有人会因为自家有个光天化日之下斗殴的孩子而骄傲。”
“谁说的?!”
听到有人反驳,石采文立马不客气的瞪大眼睛看过去,等看到站在
屋檐下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后,她皱了下眉头。
怎么感觉体型和声音都很熟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