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妃对此很愧疚,觉得自己身为谢家的女儿,却不够受宠,在后宫也未曾帮助谢家逃脱大罪,剩下的唯一一个弟弟还资质平庸不堪大用。
深觉谢家日后要泯然众人的淑妃,要不是为了女儿,可能连帝后都不想给好脸色。
因为她这辈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活着了,没有目标,也没有去讨好高位者的动力。
“六姐放心,谢家舅舅为人憨厚老实,他日后还有造化。”
“借你吉言。”沈珉玥还是挺高兴的,太子出了事,势力重新洗牌,对于身居下位者,就能出现新的机会,“对了,秦国相同陛下提及,想要将良娣接出宫。”
“看来国相是想要明哲保身了。”
“可他也伸了手,怎么才能……”
沈珉玥清楚记得,账本里有秦国相的名字。
沈玉耀想了想,秦国相和其他太子党的人不一样,他身为国相,不仅大权在握,学生还遍布天下,极受文人追捧。
之前就说过,大庄很缺人才,有些官员私德有亏,看在他们能办事的份上,皇帝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秦国相,可太能办事了。
沈玉耀想,如果她是皇帝,她其实不愿意让秦国相下去,或者说,暂时不能动秦国相。
秦国相年纪不大,还正是办事的时候,况且朝堂之中,找不到一个能力与名望可以顶替秦国相的人。
再说了,动了一大堆人,到时候血流成河,名声肯定好听不了,这个时候就很需要文人的口舌来洗一洗血腥。
不动秦国相,更有利于国家稳定。
“秦国相想要脱身,只需功过相抵即可。”
“他没有功劳,只有罪名。”
“你舅舅身上有功,左州不好呆,国相的学生,可以轻易脱离那里。”
沈珉玥恍然大悟,她发现自从她选择和沈玉耀狼狈为奸,不是!是相亲相爱后,她的格局被打开了。
之前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,在沈玉耀这儿,都可以很好的解决。
“那我今日就去联络国相。”事不宜迟,沈珉玥想尽快动手。
“你不如去信一封,先问问你舅舅意下如何。”
“不问了,母妃说舅舅胆子小,若是问了,舅舅一定会百般推脱,我先去联络,待生米煮成熟饭,舅舅便不能拒绝了。”
沈珉玥一想到或许母妃很快就能对她笑笑,夸奖她做事周全,她就充满动力,恨不得马上就去办。
沈玉耀也不拦着,甚至还给了她几个人手,用来与秦国相联系。
沈玉耀是想运作一下,让沈珉玥的舅舅到京城来做事。
和认为谢舒蠢笨的淑妃不同,沈玉耀认为谢舒是有些本事的。
在左州那个大染缸里,能保持初心的人很少,沈珉玥的舅舅谢舒不仅独善其身,还坐稳了运粮官的位置,没像石炳生那位族兄一样被拉出来背锅,本身就是一种大智慧了。
更不要说这些年,谢舒竟然一直记得杜高俊运出去的每一笔钱款粮食。
大智若愚,沈玉耀不觉得谢舒是真的一点儿本事都没有。
他只是不敢太冒头,因为他与淑妃没见过几次面,甚至不是一母同胞。
谢家出
事时,淑妃怀有身孕,听说娘家没了,动胎气流产,其后十来年都没有怀孕。
后来她听说父母亲人都已经死在流放之地,只有一个庶弟活着,还考过了童生,她才开始调养身子,隔年以三十一岁高龄,生下六公主。
谢舒在沈珉玥出生没多久,就考入京城来,与淑妃见了一面,那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,第一次是在谢舒刚出生的时候。
沈玉耀选择谢舒,就是因为他和淑妃母女利益捆绑,又没有太多的感情,能跟沈珉玥一起,老老实实给她办事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,就各自分开了,沈玉耀继续往凤仪宫走,沈珉玥则去跟秦国相合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