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何挡在皇权面前的人和事,都是必须搬开的绊脚石!
皇后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,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啊。
她怎么可能狠得下心,赐她亲儿子死刑。
“陛下,妾与您相伴二十余载,那是妾与您第一个骨肉孩儿,他犯了罪,确实罪该万死,但他不该死在我们手上……”
“但他想要杀了他的父母,烟月,玉阳也是你我的骨肉,为了她,你不要犯糊涂。”
女子继位本就不易,若还背上坑害甚至逼死同胞兄长的丑名,那更是举步艰难。
皇帝绝对不允许那种情况出现。
皇后焉知不知其中道理,若她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,在查到申王的时候,她就会立刻住手,甚至亲手去为儿子掩埋罪证,让任何人都查不到申王头上。
事实是她什么都没做,皇帝问她的时候,她直接说是申王。
皇后深吸几口气,缓缓吐出,最后闭上眼睛,轻轻点头,“陛下,说的是。妾还有些东西没有查明,待查明之日,必亲自下令,将其捉拿,下入牢狱,上述宗亲,夺其皇子身份,处以死刑。”
谋害皇帝这个罪名放在别人家都够诛九族了,申王自然也逃不过一死,其下场比造反还得惨。
毕竟他是真的打算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可是为什么呢?曲烟月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,她的孩子为什么会偏执到,得不到皇位,就要将皇帝杀了。
沈玉耀回京时,他也安排了人刺杀闹事。
明明自身没有几分本事,却偏偏做那造反谋逆的春秋大梦!皇后甚至都有些恨不动了,只觉得人心易变,旧日难寻。
而此刻的申王,正猛灌烈酒,沉醉于他依旧是那个距离皇位最近之人的假象中,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。
刘莹儿坐在一旁暗自垂泪,嫌弃的将酒醉的男人推到一边,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,觉得这个男人是个人物,值得她冒险一试呢?
不过申王府的环境无论怎么说,都比在刘家和杨家好多了,刘莹儿想,若是她既能荣华富贵一生不愁,又能得个心仪的男子相伴便好了。
刘莹儿这样想着,没有注意到申王喝下的酒里,漂浮着些微白色的粉状物。
淡淡的香气弥散在空中,只被人当做是酒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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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;第二日早朝,大臣们尽数上朝,商议国事。
沈玉耀坐于上位,余柳高声喊道:“有事禀奏,无事退朝!”
“臣有本奏!”
这一套上朝的流程,所有人都以烂熟于心,一般在早朝一开始出现的,都是京州的事情,比较简单。
就是很少见,往常多是底下的官员上奏,今日站出来上奏的却是秦国相。
秦国相抬头与沈玉耀有了一瞬间眼神的交错,随后他低头,说道:“大庄得封太女,前无古人,并无租制可寻,故而未曾设下东宫内官,以太监暂代东宫事物,但前朝党争严重,内宫权力不可全数交托于太监之手,故而臣请太女,尽快填充东宫内官,为太女分忧解难,以安国事。”
东宫内官也可以称作东宫属官,俨然就是东宫内的一个小朝廷,因为沈玉耀身为太女,她每天都要批阅大量政事。
那么多事情,她不可能全部自己处理。
以前皇帝掌权,沈玉耀接触的政事还没有现在那么重要,但是
现在皇帝重病,手中的政务,一半分到了秦国相手中,一半交给了沈玉耀。
前太子为什么能身处东宫还收拢一大批党羽,和东宫属官们有很大的关系。
不管怎么说,东宫属官之位空虚,沈玉耀个人的工作压力大,确实应该找一些手下为她分忧。
秦国相的提议很有用,不少大臣都开始站出来说他们的想法。
有人想让沈玉耀直接从翰林院选人,反正那边都是备用官员,然后被人反驳,那边的备用官员,吏部已经有了安排,他们都是新人,恐怕不能胜任多份工作。
那不如和之前的一样,直接让沈玉耀自己去找合适的人,自设一套考察的体系。
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,随后就开始争论,沈玉耀应该在哪儿去选拔人才。
翰林院不行,那他们家中子弟能不能试试啊?
东宫属官虽然有品级,但和在朝堂上行走的官员们本质不同,他们完全是太女的人。
最大的不同,就是大臣们全都是皇帝的臣子,当皇帝和太女同时下令,他们会听皇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