谦妃收回手,一脸担心地看着儿子,“告诉你啊,虽然我有你们两个儿子,你们皇阿玛还看重我些,但未必无人盯着你额娘我,一旦我们母子犯了错,立刻就被人算计了去。我从来只为自保,也不希望你们两个冲动惹事。不求你们多么出色,只要皇上肯顾念我们母子就够了。”
弘时认真看着自己的额娘,神情透着不甘心,“额娘喜欢如此吗?”
谦妃一时无话,脸上神情多了抹怪异。
弘时趁势道:“额娘跟皇阿玛是最早的,情分不比任何人差,您又是最不给皇阿玛添乱的。这样的优势,您怎能妄自菲薄?”
谦妃低头心烦地看着自己一贯养尊处优的手指,耳朵里听着儿子聒噪的声音,半晌道:“我能如何?只剩这点情分了,额娘没那么聪明,不被人算计就不容易了。不聪明的人最好别想那么多,顺嫔是当初最聪明的那一个,可她如今怎样了?”
说着抬头重新看向自己的儿子,“看看以前先帝的皇子,太聪明没好处的,装糊涂活得久。”
弘时咬了咬牙,“您是皇阿玛的妃嫔,地位不比祺妃差,已经很得皇阿玛的看重了,何必还抱着这点惶恐的想法?二哥也跟您一样,这么些年从来不乐意表现,依靠我一个能如何?”
谦妃抚摸了下自己儿子的脑袋,“乖啊,额娘让你失望了,但你也别如此怪我和你二哥,这么些年我们不是过得很好吗?没吃什么亏。”
弘时偏过头去,气呼呼道:“好什么好?净生气了。”
谦妃继续哄着他,“好了,别太大气性,膳房刚做了百合羹,你尝一下。”
弘时慢慢消了气。
母子俩的气氛渐渐恢复了融洽。
……
端亲王弘晖和齐郡王弘昐也来给茉雅奇请安。
说了会话他们就去给各自额娘请安了。
嘉宁陪茉雅奇说话,“皇额娘心情不好?自从弘时和弘昼他们来过,您就仿佛心不在焉的。”
茉雅奇摆弄着一块帕子,“皇子们大了,心思多了,确实要麻烦些,不过还轮不到我烦心。”
哪怕真出了那种事,也是雍正该解决的,如今还早,弘时未必还会那样。
嘉宁不快道:“要是他们不好,您不理他们就是了,反正他们不必常来,随便应付些就好了。”
茉雅奇嗯了声,“这不算什么,只是想起你皇阿玛以前,总是和我说那些儿子的事,他总是烦恼,你皇兄比你皇阿玛省心些,只有这几个儿子,不算那几个才能一般的,真正需要费心的其实并不多。你皇嫂平时厚道,又有嫡子,祺妃因为出身好些难免有点心思,谦妃我瞧着还好,懋妃……哪怕有心思,她儿子也是最小的。真正能造成麻烦的也就祺妃和谦妃的儿子,以后如何不知,眼下倒还能安稳许久。”
如今雍正有嫡子,其他皇子就算有不服也只能认命,除非再闹个几十年。
呵呵,他们闹得起吗?
所以这些不是值得关心的。
嘉宁笑道:“别看皇嫂厚道,她是个有本事的,哪怕那些嫔妃有什么心思也越不过皇嫂,皇嫂就能管得住她们。”
茉雅奇道:“说的是。”
夜里,母女二人躺在一处,嘉宁喋喋不休地说着公主府发生的事,还有宫外遇见过的事。
忽然嘉宁问她,“皇额娘幼时是怎样的?从未听您说起过您幼时家中的事,也不与您母族的人往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