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装打扮中年人约莫四旬左右,白净脸膛,蓄留三绺短须,
双目流盼不定,唇角含着一丝阴笑,身着奠紫劲装,肩头长剑丝穗飘忽飞扬。dangyuedu
玄衣丽人明眸皓齿,黛眉如画,挑靥杏腮,齿若编贝,靥含浅笑,明澈双眸水汪汪地色人慑魄,一身黑衣剪裁得宜,益显得体态婀娜,皮若凝脂。
束发道者打量了梅花亭一眼,鼻中冷哼出声道:“此就是梅花亭么?”
俗装中年人点点头,道:“不错,正是此处!”
高大僧人目光却注视在亭内的舒翔飞,一瞬不瞬。
舒翔飞一发现来者四人似非良善,即转开面去,佯装眺望景物。
忽听玄衣丽人娇笑道:“大师,瘦西湖梅花岭乃淮阳腾胜地,游客不禁,一个读书士子怎值得大惊小怪,大师!此时此地不宜节外生枝。”
高大僧人低声道:“薇姑娘,你有所不知,这厮气定神闲,精华内敛,不似普通士子,是以贫僧意欲试探这厮是何来历。”
丽人极不以为然,轻摇螓首道:“自古以来,扬州就是文人墨客荟萃之地,一个读书士子与我等有何干碍,倒是我等这般装束真有点惊世骇骇俗,人家未必能瞧得顺眼咧!”说时,似有若无地飘望了舒翔飞一眼。
高大僧人冷笑道:“他敢!”
俗装中年人冷笑道:“大师倘此刻节外生枝,无事生非,你我不如散夥,各行其事?”
高大僧人闻言怒目一瞪,厉声喝道:“万两黄金,你妄想独吞么?”
中年人面上立时泛起一片杀机。
这时——
海树叶中忽然掠闪现八九条身影,疾奔而至,不言而知来看均是江湖豪雄,为首是一双面目逼肖,貌像阴沉的中年汉子。
只听黑衣丽人冷笑一声道:“姑娘只道是谁?原来是天门双煞董耀董辉坚昆仲,两位也闻讯赶来凑这份热闹,看来今晚有得瞧了。”
天门双煞在远处即已认出江湖凶僧飞钹追魂法海,苗疆赤丽观主施雷,名震西北独行盗神行追风颜金鹏,玄衣龙女胡徽兰,心中暗暗震惊道:“此四人凶名久著,心辣手黑,均独行其是,天南地北,今日怎会凑在一处,黄金万两虽巨,尚难使其动心,莫非还另有用意,看来今晚决难善了,我等还且小心为是。”
董耀当下抱拳笑道:“幸会四位,董某今晨才闻听传言,究竟是真是假,尚难确知,恕董某放肆,美人无价,黄金有价,区区万两,尚不足打动姑娘芳心,莫非姑娘尚别有用意?”说时日光望了望亭中舒翔飞—眼。
胡薇兰不禁粉靥一红,嗔道:“闭嘴!”玉臂疾伸,一掌劈向董面门。
董耀忙倒跃开去,笑道:“董某只是说笑,姑娘请勿当真!”说着抱拳微拱,道声:
“咱们走!”转身率众疾奔而去。
颜金鹏冷冷一笑道:“我等也离去吧!”四人缓缓转身离开梅花岭。
片刻之间,又是四五拔江湖人物接踵而至,但来去匆匆,不发一语,对舒翔飞独坐亭中仍不胜惊异。
舒翔飞察觉所来江湖豪雄,无一不是闻讯而来,主谋者并未露面,目的何在?掳人勒索,屑小所为,竟找到霍公衡头上,其中
内情,决非如此简单,无异千头万绪,纠缠难解,只觉行走扛湖,委实云诡波谲,不禁喟然长叹,慢步出亭走向湖岸而去。
只见一艘画舫内走出一半老船娘,登上踏板,望舒翔飞屈身行体,道:“公子,老身奉命请尊驾登舟一叙。”
舒翔飞愕然答道:“你奉何人所命?”
那半老船娘笑道:“这位客官只说是公子故旧,又说江湖人物现身众多,倘为发现恐有不便,请速速登舟。”
舒翔飞臆料必是醉济颠郑奇无疑,闻言无暇寻思,忙道了声好,快步跨下舟中。
船娘迅疾撩开搭板,长篙一点,画舫离岸刺向湖心驶去。
舒翔飞缓步走向舱内,一手撩开珠帘,伸腿跨入,朗声笑道:“郑老前辈召唤在下为了何事?”
只见舱内立着一位玄衣丽人,正是在梅花亭前见之玄衣龙女胡薇兰,不禁大感惊愕,剑眉猛剔。
胡薇兰道:“公子,既来之则安之,何妨屈驾稍坐,可否容我胡薇兰请教数事,即或公子不屑赐教,唐突诓驾之罪薇兰亦须致歉。”神色极为庄重,与梅花岭上所见无异两人。
舒翔飞究竟年少面嫩,俊面不禁一红,忙抱拳道:“姑娘言重了,在下并非江湖中人,只恐问道于盲,误了姑娘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