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留情了。”许家骅脸上一热,说道:“万兄休得取笑。”
万人俊道:“兄弟说的是实话,并非和许兄取笑,她发射飞针,根本用不着出声喊
打,喊打就是含有示警之意,而且她打出来的飞针,如果像扇面般展开,咱们也无法闪
避得开。但她那蓬飞针,却是射向咱们两人中司,咱们才有既闪的机会,你说她不是冲
着许兄,有意避实就虚?”许家骅道:“万兄出手就是五两银子,她也许是对万兄有情,
万兄怎么说到兄弟头上来了?”
万人俊连连摇头道:“不,不,她在唱曲子的时候,就一直对许兄盈盈凝瞬,脉脉
传情,许兄自己纵然不觉,兄弟岂会看不出来?”他在说话之时,已在一张方桌上摸到
火石,纸媒,“擦”的一声,打着火绒,燃起纸媒。
这才看清楚,桌上放着一盏油灯,伸手把灯芯剔高了些,点燃了油灯。渤黑的屋中,
总算大放光明。两人目光迅速一转,只见张老实扑卧屋角地上,不知是死是活。
方人俊一下掠了过去,目光一注,就发现张老实神色不对,再一细看,更见他胸口
衣衫上,赫然印着一个焦黑的掌印。
心头悚然一震,怒哼道:“好歹毒的‘黑煞掌’!”再看另一具死尸,身上穿着蓝
布大褂,敢情就是江老大了。
只见他胸口敞开,身上还有几处火烙印,皮肉焦灼,显然在临死之前,曾遭严刑逼
供。他们逼什么呢?那自然是劫持假扮祝文花的“逃婢案”了!万人俊叹息一声道:
“黑龙会的人,虽然没有接到那封密令,但他们还是比咱们抢先了一步。”
许家骅一个箭步,抢到屋后窗下,仔细察看一阵,忽然回过头来,说道:“万兄,
咱们来的时候,贼人可能还在这里逼供,那卖唱的男女,敢情是赶来报讯的了。”万人
俊道:“许兄发现了什么吗?”许家骅一指后窗,说道:“这里后窗敞开着,窗槛上,
还有几个脚印,可见他们有几个人是从后窗逃走的了。”万人俊点点头道:“可惜咱们
迟来一步,不知这‘逃婢案’是怎么一回事?江老大究竟是何来历?如今都无从查起
了。”兴隆茶楼上,自从万人俊、许家骅走后,剩下三个姑娘家品茗谈心。
方如苹一面磕瓜子,一面低声笑道:“表姐,我看你和万兄很谈得来,是么?”祝
雅琴双颊骤红,啐道:“你胡说些什么?”
方如苹咭的轻笑道:“我才不胡说呢!我生得一双眼睛,难道还会看不出来?”
祝雅琴粉颊更红,急道:“你看出什么来了?”
方如苹道:“我看出龙眠山庄和黄山世家,门当户对咯!”祝雅琴道:“我也看出
来了,有人一天到晚,心里惦记着表哥,嘴上也挂着表哥,要是再找不到那位表哥,只
怕要急疯了。”方如苹嗤的笑道:“表姐,你这就错了,急疯的可不是我……”唐文卿
听得粉脸一红,说道:“三妹,我可没有惹你呀。”方如苹轻“呦”一声道:“二姐,
你多什么心呀?小妹又几时惹你了?”
唐文卿焦急的道:“我哪会多你的心?你只管放心,我不会和你抢的。”方如苹低
笑道:“我才不会和你枪呢,说起来我还是你们的大媒人呢,你总该记得,丈母娘拿出
来的聘礼,还是我接下来,送到他手上的哩。”
唐文卿听的大羞,急道:“你……”她才说了个“你”字,就候然住口!原来正有
一个身穿布衣衫的汉子,登上楼梯口,直朝自己三人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