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种难以言表的暖流漫上他的心头,他甚至想时光就停在这一刻,一家三口过着最平凡琐碎的日子,最好之妙不要长大,他们也不要分离。
提到家,秋凝尘的行动突然有些迟滞,流夏和他的关系早就变了,在榻上搂熟了的两个人怎么能叫师徒呢?流夏不说,他总该主动点,把称谓改一改,也不知道该不该举行什么仪式,想到这里他就脸热。
给你们弄了些吃的,先垫垫,包饺子得一会儿呢。
流夏一脸馋相,叼一枚枣泥酥细细品味,之妙先吃下颗葡萄,之后又被喂了一勺苹果泥,嘴被甜味养刁了一时对酸味接受无能,酸得连小脸都皱在一起,绝对不再吃第二口。
让你着急,非要先吃葡萄,酸到了吧。流夏幸灾乐祸地点点之妙的额头说。
秋凝尘给之妙喂口水,阴阳怪气地开腔,之妙吾儿,你娘亲好狠的心,不心疼就罢了,还要笑话。
因为明白孩子是打哪儿来的,流夏并没有一星半点当娘的自觉性,只是心里反驳,谁是她娘亲啊,不要乱叫,她还想过几年单身贵族的日子呢。
这是什么?秋凝尘捏着之妙手里的竹签问。
流夏答:面人啊,一只兔子,一匹马。
之妙属兔,你属马,怎么没有我的?
这可把流夏难住了,她连秋凝尘几岁都不知道,怎会知道他的属相?
师尊,高不,贵庚啊?
秋凝尘心头一梗,这人竟然连他的年岁都不知道,分明拜师的时候,他清清楚楚地和她说过,自己比她虚长九十七载的。
面前的点心盘子被劈手夺过,秋凝尘眼染薄怒,整个人像是一堆被晒朽的干柴,只要一点点火星就能点着,别吃了,晚上也没饭!
随后他怒气腾腾地冲回房间,关门的掌风劲得像是要把大殿给拆了。
流夏心有余悸地和之妙说话,现在你悟出来你爹属啥了吗?
布吉布吉,呐呐呐哦。
属炮仗的,一炸还会开花的那种。
流夏的屋子两年没住人,需得里里外外打扫一番,但二人心照不宣地皆没提此事,故而顺理成章地住在一处。
榻上躺着个人,背对着流夏,身体线条被绸衣刻画柔和,平添几分旖旎。
师尊是属蛇的,徒儿怎会不知呢,刚刚和您逗个闷子,别往心上去。幸亏她刚刚问了系统秋凝尘到底多大,不然她绝计不会踏入这个火坑。
耳听得她软语轻哄,秋凝尘的气消下去大半,偏过头来问:那为何不捏条蛇出来,你可是嫌我多余,碍了你们娘俩。
蛇的鳞片繁复,讲究身形流畅,我捏的总像条泥鳅,不若师尊教教我?
秋凝尘倒是真有兴致,竟然真的去厨房新拿团面,教流夏捏蛇,不过心意总往别处偏,借着教学做些手指交缠的小儿女情态,生怕流夏看不出他想做些旁的。
三日已过,师尊还难受?流夏问。
他压了声音,语气含浑地说:别叫师尊了,总显得生分。
流夏语塞,那该叫什么?
我表字湛如。
见他低了头不去看她,流夏玩心又起,可我想叫师尊,做那事听着刺激。
秋凝尘的腰被她说得酥了两分,耳根攀上热潮,后来不光耳根,软着的东西也得了势,要逞逞能耐,他只得夹了腿遮掩,对着流夏他总是这么狼狈,只得纵着她,那便叫吧。
腻过一会儿,蛇总算是捏得了,秋凝尘看着三个面人亲热地挨在一处,心情大好,脚步轻快地去厨房把没包的饺子做完,煮熟之后,硬是把之妙摇醒,让她起来吃宵夜。
后来那三个面人晒干之后被一直搁在书案上,陪着秋凝尘焚膏继晷、春诵夏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