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手机发愣的许星宁回过神,仰脸看向他:“你上头条了。”
“哦?是吗。”沈从宴的语气听起来并不意外,整理好她脸侧的发丝,他问,“内容是什么?”
许星宁默了默,颓然垂下眼:“揭秘我的,神秘老公。”
如果她此时抬起头,就能看见沈从宴带点儿愉悦地挑起眉角,为她口中最后两个字眼儿。
他想起了半夜那通不知名狗仔打来的电话,威胁说要曝光他的真实身份。
还挺诚实守信。
“你笑什么?”许星宁终于察觉到他的笑意,心头奇怪。
沈从宴摇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他不想说,再问也问不出什么,许星宁“哦”一声,后背靠向床头。
她摸着肚子,发号施令:“我要喝水,还想吃香辣蟹煲。”
事已至此,先安抚好肚子再说。
可惜听的人无动于衷。
许星宁仗着自己是病人,毫不客气,拖着长长的语调:“喂——听到没。”
沈从宴收回毛巾,面无表情地看着她:“胃病还想吃香辣煲,嫌命长?”
许星宁不服气,条件反射地张嘴就想反驳。
“还有,”沈从宴却先她一步,平静眸光下藏着暗涌:“水和蟹煲都有名字——”
“你管你老公,叫‘喂’?”
许星宁瞬间哑了声。
不为别的,而是这话,任谁听了都觉得有委屈的成分。
但那可是沈从宴!
这种语气怎么可能会从他嘴里冒出来?
她宁愿相信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。
话虽如此,心上却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啃噬般,不由自主地泛起酥酥麻麻的痒。
昨晚那种怪异又微妙的感觉再度回笼。
红晕在不知不觉间,从许星宁的耳根一路爬到脸颊。
她不自然地别开脸,越发口干舌燥。
沉默数秒。
她决定自力更生,边掀被子下床倒水,边嘟嘟囔囔道:“正好在医院,我等会儿就给你挂精神科。”
“当心!”她特意避开他从另一侧下的床,沈从宴伸手想拽她一把都来不及。
下一秒,病房里响起了小姑娘的痛呼。
——满脑子想着逞口头之快,许星宁忘了,自己还打着吊瓶。
留置针脱出的位置直往外渗血,肉眼看着痛感加倍。
即便沈从宴立马摁下呼叫铃,护士也很快赶来止了血,仍不妨她疼得眼泪直打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