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散去,他眉眼含笑地看向她,问:“许星宁,你怎么这么霸道?”
好不容易清净下来,许星宁换了个方向把头埋进胳膊,拿后脑勺对着他,理直气壮地说:“就这么霸道,不服你换个同桌去。”
旁边一时没了动静,久到快要打上课铃时,好脾气的少年闷声笑笑:“不换,我有受虐倾向,喜欢别人对我霸道。”
许星宁趴着一动不动地装睡,耳根却渐渐染上一层绯红。
一直拿沈乔南当朋友,她从未往别的方面想过,谁知……
直到老师走进教师用力敲了敲桌子,她才揉着眼坐直身板,装作刚醒的样子。
毕业多年,两人的人生轨迹再度相交,是她以沈从宴未婚妻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。
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,坦然自若地祝他们订婚快乐,让她以为尘封在回忆角落的那一幕,不过是年少无知的荒唐言。
事隔经年,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触发的关键词,总让她觉得别有深意似的。
思及此,许星宁慢慢敛了笑意。
沈乔南咽下最后一口菜,抬眼打趣道:“还好这是在餐厅,要是换个地方,我会怀疑自己是待审的犯人。”
许星宁来这儿的目的很明确,坦白说,此刻的确没什么心情回应他的玩笑话。
看出她的踌躇,沈乔南抽过纸巾擦了擦嘴角,也跟着正色起来:“我在晋城,找到了当初那艘游轮上的船员。”
许星宁倏地挺直了脊背,正襟危坐起来。
沈乔南拿出手机,翻到一段录音,正要递过耳机放给她听时,许星宁随手搁置在桌面的手机忽然嗡嗡大振。
她着急想知道沈乔南掌握的信息,甚至没细看来电人是谁,就掐了电话,然后将屏幕朝下翻过去。
可很快,桌面再度传来震动。
沈乔南想了想,收回耳机示意道:“是不是有急事找你?”
许星宁有些浮躁地拿起手机,“沈从宴”三个字出现在屏幕中间。
她皱了皱眉,挂断电话:“没事,你继续。”
“我……”沈乔南刚吐出一个字,已经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屏不厌其烦地亮起来,他看了眼,问,“要不你先接一下?”
在这种紧要关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断,许星宁耐心告罄,前所未有地蹿火。
她一把抓起手机,正准备划过接听键扔一句“别打了”就挂电话,手机就像是感知到她的火气,先一步黑了屏。
……
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许星宁本该松一口气,心头却莫名有些不安。
与此同时,另一头。
沈从宴再就着那串号码拨过去,得到的是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”的提示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