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开完了,”沈从宴升起车窗打开冷气,淡淡道,“过来核查一下经营状况。”
许星宁点点头:“那什么时候回去呀?”
沈从宴摸了摸,侧目看她一眼,不答反问:“这么想我走?”
许星宁一愣,矢口否认:“你别过度解读啊,我就问问,不想说算了。”
“说不好,可能就这两天,也可能还要待个把礼拜。”引擎启动,沈从宴抬脚踩下油门,直视着前方路面。
这话倒不是诓她,他承认自己这趟行程原本是出于私心,出差是假,打着工作的幌子来看她才是真,没料到的是,这一查,还真查出了问题。
“怎么,出什么问题了吗?”许星宁皱了皱眉,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凝重。
沈从宴不愿让她牵扯到商场上的尔虞我诈,轻描淡写道:“没什么,一块地皮而已。”
地皮?
许星宁眉头皱得更紧了,依稀记得前不久沈乔南来找她时,也提到了这茬。
但山城毕竟这么大,两人说的总不能是同一块地,她自我否定一番,见沈从宴无意多说,也酒没有追问。
温度适宜的冷气使人昏昏欲睡,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,头靠向车窗,没多久,上下眼皮开始打架。
沈从宴起初以为她在看窗外夜景,直到因为车内太过安静扭头瞥了她一眼,才发现她不知几时竟就着那样别扭的姿势睡了过去。
他松了松油门,车身一路行驶得十分平稳。
到一个漫长的红绿灯路口时,他倾过身子,托着她的头靠上副驾,然后轻手轻脚地调低了座椅。
许星宁是在消防车的鸣笛声中突然惊醒的。
她倏地睁开眼,一时没想起自己置身何处。
沈从宴捕捉到她脸上的茫然,说:“再睡会儿,我送你回去。”
回去?
许星宁意识逐渐清醒过来,看了眼窗外,宽阔的江面倒映着山城的高楼大厦投下的霓虹灯光。
她慢慢坐直身,问:“我们怎么在这儿?”
“你睡得沉,就随便找了处地方停车。”
前言后语看似毫无逻辑,许星宁却几乎是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——因为她睡得沉,他不忍心叫醒她,所以把车停在了这里等她。
要是她半夜才醒,难不成他也要等到半夜吗?
许星宁小声嘀咕:“我睡了多久啊?下次直接叫我就好了。”
沈从宴抬手看了眼表:“不久,二十六分钟。”
他甚至希望她再睡会儿,这样他能安静地看着她的时间,就又多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