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掀开被子翻身下床,拿起包的瞬间,微弱的震感顺着包包传到她手上,许星宁伸手摸了两圈,却愣是没能把手机找出来。
说不上为什么,她无端感到心慌,还有一丝烦躁,索性把包倒了个个,里面气垫、口红、钥匙纸巾之类的东西洗漱掉出来,零零碎碎的物件哐当哐当砸在床头柜上。
东西都掏空了,才发现手机在隔层。
不巧的是,在她摸出手机的瞬间,那端正好偃旗息鼓。
屏幕左下角通话记录的标识上,显示有着几十个未接来电。
许星宁点开记录,快速往下划拉一遍,除了助理和吴妈等人的几通电话,其他全部来自于沈从宴。
她正准备回拨过去,手机却再一次锲而不舍地震动起来。
不出所料,是沈从宴。
她清了清喉咙,以确保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。
“沈从宴……”
却不料,刚一开口,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,话到嘴边又生生拐了个弯。
一整宿联系不到人,偏偏他远在千里之外,什么也做不了,电话接通的那一刻,着急质问的话险些就要脱口而出,却在听到她带着颤音叫出自己名字那一瞬,又尽数咽回了肚子里。
整夜找不见人的焦躁消失殆尽,他顿了顿,柔声问:“怎么了?”
等了会儿没有回应,沈从宴皱了皱眉,怕吓着她,只耐着性子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,还是心情不好,不想说话?”
许星宁仍旧没有回答,只是又低低唤了他一声。
沈从宴抿了抿唇,没再追问:“在家等我。”
找她的这段时间里,赵登高从执行经纪那儿找了她的行程发过来,他知道她前一天收工晚,今天要下午才出工,这会儿应当还在休息。
“等等,”许星宁抓着手机,嗫嚅道:“我没在碧玺湾……”
“回别墅了吗?”沈从宴问。
许星宁垂下眼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扇形阴影,她盯着脚尖,脚趾不自觉地蜷了蜷,然后她轻轻嗯了声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沈从宴挂了电话走出机场。
方才通话时,许星宁耳尖地捕捉到了听筒那端熟悉的机场广播声。
不知他是登机还是下机,许星宁没敢耽搁,简单洗漱完匆匆离开酒店。
回到阳明山没多久,门铃便响了起来。
她整理着刚换的家居服,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应门。
随着“咔哒”一声,她拉开门,沈从宴一身黑色大衣杵在门口,身上沾染着冬季的严寒,她一抬眼便撞上他沉沉的目光,漆黑的眸底压抑着这些时日来倾盆的思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