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从宴垂下眼睑,错开她的目光,不去看那双漂亮杏眼氤氲起来的水汽。
他的答案更像是不言而喻。
“沈从宴,你有病吧,”许星宁甩开他的手,也来了脾气,终于没忍住质问:“这件事明明是你的不对,我也没跟你生气,好声好气想跟你聊清楚,你现在的态度是什么意思?”
发完火,她深吸口气: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好好说话。”
男人仍旧没有做声。
渐渐地,许星宁有些慌乱:“沈从宴,你说话呀,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。”
“你再这样,我今晚就搬出碧玺湾,我们以后别联系了。”她的威胁听起来毫无力度。
在她没注意的地方,沈从宴攥紧了拳头,极力克制着回应她的冲动。
良久,到底是未置一词。
“好,你别后悔。”许星宁咬了咬唇,在眼泪不争气地滚落前,毅然转身朝门口走。
直到这时,沈从宴才敢抬起头,贪恋地望向她的背影。
“对了。”
即将压下门把手之际,许星宁停住了脚。
沈从宴忙不迭要收回视线,才发现她压根儿没回头。
她捏紧垂在身侧的手,一字一顿地说:“关于诗城巴澜那个晚上。”
沈从宴轻嗯了声,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,但此刻她若回头,一定能看到他瞬间紧蹙的眉头。
可惜许星宁没能捕捉到他这一刻的表情变化,而是隐藏着哭腔,艰难开口:“——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?”
原来她还什么都不知道。
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松了松,沈从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有些掩不住的疲惫:“没。”
像是怕她不信,他补充道:“茶洞那个项目今年要动工,我暂时没时间盯这件事的调查进展。”
……没时间?
她的事比不上一个项目来得重要?
许星宁觉得有些可笑,她或许太高估他对自己的爱了,不是吗?
“那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她说,径直推门而出。
在她踏出办公室的前一秒,门前一道身影飞速躲进就近的巨型盆栽后。
许星宁在气头上,没能察觉到身后微小的动静,直直拐到了电梯口。
电梯抵达楼层的叮咚声在空寂的长廊里格外明显,苏影又蹲了会儿,确定办公室里的男人暂时不会出来后,才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窜到安全通道,走两层步梯去换乘了电梯。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