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,许星宁在一瞬间石化般停住了所有动作。
沈从宴探过身子摸向床头开关,下一秒,屋内灯光大亮。
许星宁条件反射地抬手挡了挡刺眼的光线。
等适应了亮堂的灯光,她才慢慢挪开手,见沈从宴紧抿着唇,眼底盛满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没想到,沈从宴开口第一句,竟是道歉:“对不起,是我太冲动。”
灯光亮起的一瞬,隔着一层氤氲的雾气,他在她眼里看到了惊慌,还有恐惧。
他的情难自抑,显然将她吓得够呛。
他的声音听起来除了心疼,还有自省,更多的,是自责。
许星宁忙不迭撑坐起身,反过来安慰道:“不是的,不怪你,是我的问题。”
与其说是安慰,倒不如说是陈述事实。
一直没办法放过自己的人是她,他又做错了什么呢?
沈从宴唇线抿得平直,只是默默地,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。
看着平日里那张沉敛俊朗面容此刻写满痛苦,许星宁不由心一疼,一眨眼,眼泪便断了线似的,成串往下掉。
她一把抱住他,将脸埋进他怀里,咬着唇没让自己哭出声。
肩膀颤动的幅度却表明了她此时有多难过。
沈从宴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只能哄小孩一般,笨拙而温柔地轻拍她脊背,与此同时,更紧地回抱住她,企图让她汲取再多一点的温暖。
两人静默无声。
直到许星宁哭够了,屋内的抽噎声才逐渐消停下来。
沈从宴仍旧耐着性子低声轻哄着她,想着一会儿等她睡着,去浴室拧一条湿毛巾给她擦擦脸。
可下一秒,他的动作却兀地顿住。
“宁宁,你……”
他感觉到胸前衬衣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,一低头,果然看见了许星宁作乱的手指。
他握住她的手,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:“不要勉强自己。”
许星宁挣脱他的掌心,将他脖子往下一勾,侧头吻上他喉结,含混不清道:“沈从宴,帮帮我,帮我……”
她吸了吸鼻子,还有一丝哽咽:“……洗掉他的痕迹。”
世上没有谁能拒绝心上人的主动,哪怕沈从宴也一样。
他艰难地保留着最后一分理智,嗓音嘶哑,是提醒,也是警告:“宁宁,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。”
许星宁却置若罔闻,颤着手,低头急切地寻找着解开束缚的卡扣,声音有些抖,几近哀求道:“沈从宴,爱我,可以吗?”h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