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沈明仁眉心一动,下意识伸手抓在了赵盈手腕上。
&esp;&esp;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冒犯,是在触及赵盈突变的神色之后。
&esp;&esp;他猛地松开手:“臣唐突……殿下若实在想见陈士德问个清楚,不妨去见一见尚书大人。大人总是会给殿下这个面子的,把人提到刑部大堂,殿下在堂上见他,就不怕晦气了。”
&esp;&esp;赵盈收回手,转了转手腕:“我无官无品,平白闯上刑部大堂,小沈大人是觉得御史言官参我参的不够吗?”
&esp;&esp;沈明仁唇边弧度一僵:“殿下比肩的是亲王之尊,也并不是非要掌管什么司隶院后,才能踏足刑部大堂的。”
&esp;&esp;看来沈家父子就司隶院之事,已然商议过的。
&esp;&esp;上一回沈明仁在太极殿驳了沈殿臣的意思,站在了她这一侧,有了前车之鉴,沈殿臣对这个儿子大概不怎么放心。
&esp;&esp;眼下听这个话,父子俩是终于一个鼻孔出气了。
&esp;&esp;赵盈冷下脸来:“小沈大人的意思我懂了,不过这话不妨去跟皇叔讲。设立司隶院非我心意,不过是皇叔选来选去,刚好选中了我为主事,怎么到了你们嘴里,我成了霍乱超纲的那一个?
&esp;&esp;先前皇叔不肯去西北时,听说沈阁老连皇叔的车架都拦过的,现在说要设立司隶院,你叫沈阁老到燕王府去寻皇叔晦气就是了,为难我做什么?”
&esp;&esp;“臣不是那个意思——”沈明仁见她误会,忙扬声解释,“只是殿下身涉其中,臣看着实在是……心疼的。设立司隶院既非殿下心意,掌管司隶院想来更非殿下所愿,既如此,殿下去回了燕王殿下,叫燕王殿下绝了这个心思,岂不省事的吗?”
&esp;&esp;“沈明仁,你究竟是约了人来会友吃饭,还是打听到我在云逸楼,专程跑来堵我说这番话的?”
&esp;&esp;交易
&esp;&esp;白景礼失踪了。
&esp;&esp;自从陈士德被抓进刑部大牢,刑部就派了人严密监视着白家,尤其是白景礼。
&esp;&esp;在刑部没有需要他到堂对质之前,虽然他近十年来与官勾结,但总还算是首告有功,是以他行动还算自由,只是不能擅自离京而已。
&esp;&esp;但昨夜里,人失踪了。
&esp;&esp;刑部一早就把消息送到了大理寺,急急忙忙的发出了告示,全程搜捕白景礼。
&esp;&esp;用了搜捕二字,就是要捉拿归案了。
&esp;&esp;事情发生的太突然,刑部尚书严崇之连忙又提审了陈士德。
&esp;&esp;是以手底下的主簿回话说永嘉公主来了的时候,他只能先把陈士德搁置到一旁,匆匆应出去见赵盈。
&esp;&esp;赵盈一身玄色,与平日里的娇俏截然不同。
&esp;&esp;刑部大堂正中定定的站立着,她背着手,背对着门口,身旁无人,只身而立。
&esp;&esp;严崇之没料到她是一个人来的,进门的时候还四下又环顾了一圈。
&esp;&esp;却不想赵盈听见脚步声,正好回头,把他举动看在眼里,唇角微扬:“皇叔没有陪我来,他也不知道我来刑部,严尚书不用找了。”
&esp;&esp;严崇之才松了口气:“殿下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&esp;&esp;他勉强还算是客气,赵盈自然也不会对他太过分:“我要见陈士德。”
&esp;&esp;果然她话音一落,抬眼再看,严崇之就变了脸色。
&esp;&esp;严崇之掖着官袍袖口往后退了两步:“殿下冒然登刑部大堂已是不妥,陈士德是重犯,所涉之案尚未查清,殿下不方便见他。”
&esp;&esp;赵盈啧了声:“他贪墨的案子是我抓出来的,我被人拦路截杀一事也多半与他脱不了干系,严尚书说我不方便见他?”
&esp;&esp;她讥笑着,逼近两步:“白景礼失踪,难道不是刑部监督有失的缘故吗?我倒是挺好奇的,严大人这些年和陈士德之间,又是否清白干净,从无瓜葛往来!”
&esp;&esp;“殿下慎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