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那位静王爷,鄙人有幸见过一面,”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人忽然转了话题道,“当真是姿态风流,江山气度。然,素闻他无意朝中党羽之争,果然是圣意难测。”
盛仙另一只耳朵也竖了起来。
兰寻剑也微微侧过头,细细听着。
只听另一人又道:“静王爷虽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传闻,行事上却仍算是口碑最好的一位了,先帝驾崩前便一向主张民心为上,此等结果并不意外。”
兰寻剑豁然转过头,他斗笠下的脸教人看不清表情,盛仙却能感到他在微微颤抖。
那书生模样的人道:“大抵如此。话说,此次国丧,按理湖畔大会该当延期了,不知为何仍然未有消息传来。”
坐在正中一身江湖布衣的佩剑侠士道:“朝廷中事我等何必太过在意,武林一向与彼处各行其道,两不相干的。”
盛仙拍拍兰寻剑的手,起身晃到那一桌前,咧嘴笑道:“几位爷,贫僧久不闻世事,适才听得奇怪,你们说的先帝是……”
几个人抬起头来看他,书生开口道:“前几日圣上驾崩,这位……大师,不知道么?”
盛仙回头看了看兰寻剑,又转回来咬着字道:“圣上驾崩?”
书生点点头:“是啊,说是抱病而崩……真是,不和那之前的先帝一样么?短短数十年朝代更迭如此迅疾,实乃乱世之象,唉。”说着摇摇头,叹息两声。
另一人奇怪道:“此事短短两天早已传遍朝野,仁兄竟然不知?”
盛仙搔搔头,道:“这,贫僧孤陋寡闻了。”之后又与几人交谈片刻,便轻轻一揖告别,转身回到了原来桌边。
尔康和曼曼都是一脸惊讶神色,连声道世事难料。
言谈之中,那些人似是完全不知晓先帝当年诈死一事,如此看来,那个“崩”字……
盛仙目光转向兰寻剑,他早已摘下了遮挡面目的斗笠,眉头紧锁,思索之后道:“几位慢用,兰某失陪。”说罢转身就上了楼。
盛仙对着一脸疑惑的曼曼与尔康笑了笑,道:“我去看看他。”随后也跟着上了楼。
兰寻剑刚进了门,盛仙后脚就跟了进来,唤了句娘子。
兰寻剑白他一眼,兀自进去坐了。
盛仙关好门,颠颠儿进来殷勤给兰寻剑倒茶,闲闲道:“想来是你那位先帝并没有死,他儿子却先去了。说不定,你是会错了那张纸的含义。”
兰寻剑半晌无话,终于道:“未必。我想回去看一看。”
“你和那边没有旁的联系方法么?”
“皇上暴毙,此事必然不简单。我与他们联络已经断了多日,想来是其中有什么变故。”
“等等,”盛仙忽然眨眨眼道,“你答应与我一同来湖畔大会,不知和先帝是否有关?”
兰寻剑怔了怔,垂下眼道:“他当日的确交由我一事,需来这边完成。”
“故此……即使接到了那个消息,你也并未完全相信他的死讯,而是继续执行任务?”
“你若认识他,你也不会轻易相信。”
“依我看,若是先帝已死,多半会有人马追杀你们这等有牵扯之人,若是没有,又断了联络,或许是那边情况异变,你怎么知道贸然回去不是羊入虎口?”盛仙正色道。
兰寻剑抬头看看他,眯起眼,仍然看得不甚清楚。
盛仙继续道:“而且你此时内力全封,余毒未消,又视力大减,就算先帝尚在,只是遭遇了些麻烦,你回去又能做些什么呢?”
兰寻剑一时沉默了,心中不得不承认他说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