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,皇甫奚面色一变,牙关磨得嘎吱作响,一张俊脸青了又白,白了又青。
“不同意现在就比!”铁木耳的脾气也上来了,大步向前一跨,明显不肯让步。
“擦!……”后面的话还未出口,就被一个声音打断。
“你敢!”皇甫奚猛地从座位上起身,惊掉了不少人的下巴,就连一直观戏的皇甫天,也是面色一变。
“她是本皇子的,谁也不能抢!”
卧槽,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?!
努力将脱臼的下巴归位,欧阳笑笑拍了拍僵硬的小脸,虎着脸吼道:“闪一边儿去,没见爷在为国争光吗?瞎掺和什么?”
“你……”
“奚儿,坐下!”隐含不悦的声音插入,使得现场的嗡嗡声立刻消音。
“父皇,她……”
“坐下!”皇甫天双目一凛,眸底深处更多的是无奈。
皇甫奚委屈的扁了扁嘴,不死心的大吼:“她将本皇子……唔唔……”
“嘿嘿……”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,欧阳笑笑不由得讪笑起来,手死死的捂着皇甫奚的嘴,后脑滑下一大滴冷汗。
尽量忽视上位者的目光凌迟,压低了声音道:“我滴个祖宗,您老就高抬贵手,放过爷吧!”
大眼中划过一丝狡黠,舌尖在她手心一舔,在她触电般松开手时,继续道:“突厥可汗,一个月!本皇子只玩一个月!”
‘轰隆隆!’
天雷滚滚,顶着劈焦的脑袋,欧阳笑笑嘴角无法抑制的抽搐起来,尼玛,她什么时候变玩具了?貌似还是挺抢手的玩具。
嘴角无奈的一扯,余光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接收了七七八八,心下顿时悲愤起来,她不是断袖,真的不是!最重要的,她不是受!
铁木耳怔愣了一会儿,也像是被雷得不轻,满脸络腮胡子一阵抖动,迈着虎虎生风的步子,走到欧阳笑笑面前,伸手将人拉进怀里,霸气道:“这个小家丁,本汗要定了!”
‘嘭!’‘嘭!’
两声杯裂声同时响起,铁木耳转眼扫向凌皓然和慕容子墨,想了想对凌皓然道:“凌王,将这个小家丁送予本汗如何?”
低垂的眼帘缓缓抬起,凌皓然的神色复杂难辨,眸光从欧阳笑笑身上掠过,欧阳笑笑就觉有一股寒气自脚底钻入,冰寒刺骨。
“她,只能是本王的。”宣誓般的话语,使得刚消音的现场再起波澜。
皇甫天眼底层层叠叠的阴云交织,灰白的眉头紧蹙,低沉道:“可汗,结局如何,不如等三日之后再行定夺。西山狩猎场正好可作比试之用,三日后朕亲自评判,你看呢?”
分明是问句,却不容许任何反驳。
铁木耳面露犹豫,却还是点了点头,随手松开欧阳笑笑,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。
凌皓然下颚紧绷,微眯着眸子直射对面的铁木耳,半响,又若无其事的敛下眼帘。
气氛至此变得诡异,凝滞……
欧阳笑笑站在场中,接收着众人,或憎恶,或鄙视,或审度,或掂量,或茫然,或晦暗的视线,只是无所谓的一笑,翩然转身,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。
桃夭也在同时对着她抛了一个媚眼,脚下一个旋转,扭着小腰向场中央走去。
“有幸得皇上相邀,奴家特献上一舞,恭祝吾皇万寿无疆。”
得了吧,万寿不还是万岁,万岁不就是王八?
欧阳笑笑腹诽着,坚决以消极的姿态,无声的反抗皇权主义下的剥削。
靡靡丝弦再起,浓郁的罂粟花香气在御花园中蔓延,与百花之香交织,融合,似乎将人带入了一场幻境。
耳边是清灵的乐声,眼前却是一副妖娆绚烂的画面,一身粉衣的人儿翩跹起舞,如同花丛中翻飞的粉蝶,一举手,一投足,都是一场视觉盛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