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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LA——人类白细胞抗原，可以用于个体鉴定和器官移植，类似于DNA鉴定但不太一样（︶。?︶?）

第50章理清

审讯室内，褚弈和于庆辉一个讯问一个记录，苏子诚拖着一把椅子进来，褚弈刚想起来给他让位置，他拍拍褚弈的肩膀说不用。

他靠着椅背在旁边翘起二郎腿，手臂交叉抱在胸前，怎么舒服怎么坐，也不看坐在对面的人，只安安静静听。

在那人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后，苏子诚才开口问：“邱长学？邱长瑾跟你什么关系？”

他经常看以往案子的卷宗，因此卷宗里出现的名字他都记得。他不知道他说的两个名字有什么关系，只是听到了邱长学的名字想到了汪正鸿那个案子里，崔炫之前工作的公司老板名字叫邱长瑾，不过当时没怎么调查这个人，因为这人已经死了，死了好几年了。

“那是我姐，死了。”邱长学道。

“我们调查邱长瑾的时候可没查到她有个弟弟。”褚弈也想起来了，邱长瑾的公司还是被汪正鸿搞垮的呢。

“不是亲姐，我是被我姐的父母领养的，但是没来得及上户口，他们就都生病去世了。我是我姐带大的，她就只比我大五岁。”邱长学吸了口气，抬头看着对面三个警察，道：“我要你们查清这个案子，还我姐的清白！你们需要知道的我都可以说！”

“邱长瑾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？”于庆辉皱眉问。

“是，汪正鸿、马详运那些人都有参与！”邱长学声音里全是愤怒。

“既然你都知道，那为什么不报警？”

“那时候我在国外上学，缺钱呀，他们给了大笔大笔的钱，想息事宁人，还扣着我姐的尸体，只要我报警，他们就破罐子破摔，让我连我姐的骨头渣都见不到。我当然可以什么都不顾地跳出来揭露他们的罪行，把事情宣扬的满大街都是，可那个时候我说了又有谁能听见呢？谁信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而去怀疑那些活跃在电视上、报纸上的慈善家其实是刽子手呢？”邱长学愤恨道，全然没了在酒吧三楼见唐禹扬时的冷静镇定。

“夜蝙蝠的人是我在留学时候认识的，那时候他们在教堂进行恐怖袭击，因为我吓得倒在地上，他们以为我也死了，等他们走后我也出去，却让他们逮了个正着，他们觉得我是‘幸运者’，没给我补一枪，就放了我，之后就有了联系。”

邱长学被领养的晚，上学也晚，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都快三十岁了。他留学的时候学习的就是经济相关专业，邱长瑾也一直在教他怎么管理公司，因此公司被汪正鸿搞垮的时候，邱长学赶紧从国外回来，即使负了很多债，姐弟俩都没有灰心丧气，邱长学有知识，邱长瑾有经验，俩人做好了东山再起的准备，只要能拉到资金，他们还能办起公司。

马详运负盛名多年，向他寻求资金支持自然作为首选。与马详运的谈判意外顺利，马详运把利息压得很低，似乎格外看好斗志满满的后辈。邱长瑾还为此雀跃了很多天，逢人就说马详运的好。

“公司垮了，但愿意跟着我姐干的员工不少，她那个时候啊，每天都笑。”邱长学的手剧烈一抖，又被手铐拽了回来。他冲苏子诚笑了一下，“劳驾，帮我从口袋里拿下钱包，让我看看她。”

苏子诚抱着手臂没动，于庆辉过去把手伸他裤兜里，掏出一个钱夹，看着也是多年前的款式了。里头夹着一张照片，照片上的女人倚在湖边的栏杆上，头发堪堪垂到肩，背对着湖水和太阳，又被太阳布了一身光，面对镜头笑的明媚。

“多好看啊，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说，等以后公司稳定下来，她要和我一块去国外读书。那个叫崔……崔炫的，你们记得吧？我姐把她当接班人培养的，就为了那点钱，去了对头公司，后来怎么着……哈哈哈，都是她活该啊，哈哈哈……”

邱长学笑起来，笑着笑着眼中就挤出泪。苏子诚被他发癫发得头疼，褚弈就轻轻敲了下桌沿，波澜不惊道：“去什么地方工作是崔炫的自由，她没有泄露你们公司的商业机密什么的，你们就怨不到她头上。”

“是啊，她的罪都是她自找的，我没报复她，但她让我姐难过了很久。查她背景的时候我发现了她还有个老相好，满世界找她都找疯了，还想带她脱离苦海。毕竟同事一场，我得帮帮她啊，所以我就给她的老相好发了很多信息，也是个挺厉害的人呢，到了那种地方也不害怕，还回来弄死了汪正鸿，正合我意。”

邱长瑾很快就和马详运签订了协议，得到了部分资金，她就把邱长学劝回了学校，让他继续好好学习，公司有她顶着。但在学校的一天大早，邱长学接到邱长瑾的电话，算算时差国内还是大半夜。邱长学心下一紧，赶忙问姐姐发生了什么。邱长瑾好像在跑，呼吸短促剧烈，一遍遍嘱咐他不要回国。“长学，你不是说你认识了恐怖组织的人吗？咱们家里还有点积蓄，我已经都打到你卡上了，花钱雇或者求他们保住你的命。”她忽而又笑了，却在邱长学看不到的地方满脸是泪。“对不起啊，我没法跟你一起读书了，你别怪我。”

“被人追杀，死到临头了，她还觉得对不起她亲手养大的弟弟，我怎么能不把那些人都杀了呢？”

“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发现马详运化工厂地下室的，她托了人从国内到国外找我，那人给了我她收集到的信息，也一直盯着我，不让我回国。马详运知道我手里有资料，就拿我姐的尸身和遗物威胁我，他必须得死。”

褚弈问：“肢解马详运的事你也参与了？”

“当然。”邱长学摊开双手，右手圈起，似乎握住了一把刀。“我把他弄死的，从地下实验室跑出来的那个孩子把他剁碎的，我又开车，碾过地上的肉。本来我不想管地下实验室那事的，我姐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地方才被追杀，但夜蝙蝠已经从那里头带出那个孩子了，他很固执，我只想让马详运偿命，他非要把人体实验这档子事揭露出来，夜蝙蝠的疯子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，制定了炸化工厂的计划，他们能帮我打掩护，我也习惯了帮他们擦屁股，合作很愉快。”

褚弈看了眼苏子诚，又问：“去年十一月末夜蝙蝠路上拦杀赵明方是你的主意？你怕赵明方会把你供出来，所以要灭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