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……不是拒绝吗?可是也不曾清楚表态啊,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。
“不、不可以吗?”一直忍住不哭的脸庞抬起,努力想从他的神色中判读出一些些端倪。
当一个女孩子用蓄满水气的眼眸,问你可不可以留下来,而且还是自己目前正心仪的女孩,请问该怎么做?
方才在学校里,纯粹因为她哭得太伤心,怕引来不必要的关注,而扣除掉公开场合,他直觉第一个想到离学校最近、最方便谈话且不受干扰的地方,就是他的住处。
可现在,他开始觉得不太妥当了。
夜深人静后,在有限的空间里,男女独处的氛围,总有几分幽微而引人遐思,尤其当她说出那句接近挑逗的无心话语——
他不晓得自己现在摆出来的脸色,是比较接近正人君子还是面无表情,总之,他自认沉稳地直起身,走回卧房,翻出通讯录找到他要的号码,单手按了几个键拨通后,递给她。
“要外宿不用向楼管报备吗?”回应她一脸的困惑,他无奈叹息,完全兵败如山倒。
会过意来,她连忙接过无线电话。
他弯身将冷却的热桔茶倒掉,重新注入热水回冲,再回到容厅,她已经讲完电话,正碟危坐地等待着。
将热茶递给她缓手,迎上她迁回打探的眼神,他敛眉沉吟了一会儿。“所以你刚刚的意思是,你想跟我在一起——在毕业前这最后一年?”
然后挥挥手,一拍两散,彼此互道珍重再见,她嫁她的冯思尧,他寻觅下一段新的感情路?
“听起来我似乎没什么损失,女孩子都那么大方了,我再别别扭扭的,倒显得小家子气了。”
他哼笑。她不确定,那扯动的嘴角是不是抿进一丝涩意,不敢妄加揣测他的心思。
“我遇上了那个让我心动的人,也领会了爱情的面貌,差别只在于——她说不能陪我走完全程。”
“但是,爱情的有效期限究竟是多久,谁知道呢?即使今天没有冯思尧,谁又能保证我们一定能走到最后?也许让它停在最美好的阶段,供日后凭吊追忆,也不是多精糕的事。所以——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”
他真的同意了?!冉盈袖不敢置信。“你——是认真的?”
“对,我想试。”想体会与她相爱究竟是什么滋味,想试试他们之间能激出多澎湃的情潮波澜,生平头一回的心动,他不想什么也没留下,就这么遗憾收场。
一个女孩子都敢说“几番细思量,宁愿相思苦”了,他难道还没那个勇气吗?
回应她眸底的等待,他缓慢、却无比坚定地朝她展臂,收拢急奔而来的纤盈身躯。
“一年就一年吧,我认了。”
“……九个月。”蚊蚋般的声响低嘴道。
“……”现在又变九个月了……难不成先前还自动四舍五入?对她灌水的行为,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他深呼吸,自动更正。“好,九个月!”
当晚,一人独眠的双人床,首度多了位娇客加入。
双人床空间足够,但独居的男人处所没有任何女性物品,杨季楚翻出一套不常穿的休闲衫临时应急,一颗枕头必须两人共享。
他在心里暗暗盘算,明天该去添购些日常用品了,虽然她身上泛着与他相同的沐浴乳味道,也别有一番风情。
“睡了吗?”
“还没。”共用一颗枕头,身躯亲密地挨靠着,一个翻身就会落入对方怀里,这样的距离,是她当初连想都不敢想的。
直到现在,她还是无法置信。
虽然一直知道他不是轻浮的人,亲眼证实又是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