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怔征然,拎着断了讯的话筒。
他从不曾挂过她电话,再气她都不曾。
前所未有的不安涌上心房,隐约意识到这一回,他怎么也无法谅解她了……
失去他的恐惧,让她无法再顾及其他,隔日便慌急地到学校找他。
他似是铁了心,从头至尾视她如无物,上完课便转身离开,看都不看她一眼。
“季楚……”
他充耳不闻。
“季楚!”她抬手,揪住他衣角,想留住他的步伐。
他回身冷冷一瞪。“不要在大庭广众闹笑话。”
他声音好沉,带着难以抗拒的警告,她怔征然松了手。
现在才知道,他生起气来的样子有多可怕,不需提高一分音量、也无须口出恶言,只是毫无温度的冷眸一瞪,就让人浑身胆寒。
砰!研究室的门,当着她的面一关,赏上一碗闭门羹。
一连找了他数日,他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她,全无气消的迹象。
但……这只是生气那么简单吗?她痛苦地闭上眼。明知他在意的是什么,却不知道……自己能不能做到。
深吸一口气,才刚抬起手,紧闭的门在她敲下前开启。“季楚,我决定了!如果你——”
“你决定什么与我无关,不必告诉我。”他抬起左手,让她看清圈在无名指上的银戒。
“我要结婚了,请别再来找我,那会让我无法向未婚妻交代。”
她愕然,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击给震得无法反应。
想断得一干二净、想证明不是非她不可,但是看着她苍白如纸的面容,却没有想像中的快意。
移开视线,不愿再给任何一分关注,说完该说的,他决然而去。
“季楚……”她颤声唤住他。“你是认真的吗?”
“当然。我没必要拿这种事骗你。”
他是认真的,这一回,不是纯粹气气她、呕呕她这么简单,他真的不要她?
“所以,是真的下定决心了?”
倚靠窗边的身影无意识地把玩着无名指间的银戒。
“不下决心,行吗?”他无法预期,未来还会有多难堪,是该趁着还有一点尊严,作个了断了。
这只对戒,原是六年前,预备用来承诺冉盈袖的未来,要她安心去飞,却没能送出手。
刚刚在研究室,不经意翻出旧时物,扔不了手,一气之下倒成了断情之物,想来,还真是讽刺。
“我一直没问你,她的上一段婚姻处理得如何?”见他不明显地一怔,汪咏靓愣然惊喊。“不会吧?你没问……”
“……她说,不会让我当第三者。”
于是理所当然地认为,她必是解决了自身的问题,才敢回来找他。
她晓得他的脾性,若她有胆让他成为她的外遇,承受那样的羞辱,他死都不会原谅她。
所以,她不提,他也就不问了,毕竞,那不是个愉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