猫头鹰在呜呜地叫,除了它,再没有第二个声音能回应秦愈。
“好吧,我的确骗了你很多,说声对不起可以吗?所以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小心眼又记仇的,还骗我到这个地步?”
最后这句说的很轻,他俯身下去,在葛鄞耳边说道:“说句我不敢在你面前说的吧,我其实挺喜欢你的,葛鄞。”
兀自神伤了一会,秦愈不再去给他做心脏复苏,只是紧紧攥着那只手,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握着他。
“葛令,”他靠在树桩上,看着这个陌生的天空。“夜里等我睡着了,给我托个梦呗,你没听到的我再说一遍。”
他正要闭眼小睡一会,脚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,仅仅持续了三秒钟,一切恢复。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同。
医学奇迹发生了,掌心下的肌肤突然开始回暖,接着一只手抓住了秦愈。
葛鄞睁开了眼睛。
“你你你活过来了——”秦愈差点没跳起来,一向利落的嘴变得结巴,他不可思议地抓起葛鄞的手,去用自己的体温感受那微微跳动的脉搏。“这是真的?还是那俩老头的恶趣味?”
“你……哭了吗?”
葛鄞打断他,秦愈愣住了。
迷蒙夜色,视线逐渐清晰,他看着葛鄞的脸越来越近。
他的声音很轻,秦愈后知后觉,脸上的水不是头发上滴下来的。
鼻尖擦过秦愈的脸,葛鄞显然才恢复过来,他攀着秦愈的肩膀,连呼吸都是微弱的。
可是这个动作,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。
他说:“秦老师,你来救我了,你为我哭了。”
然后秦愈唇边一凉。
一个带着寒气的吻,轻轻落在他的嘴角。
第67章草+草=双倍草
秦愈傻了。
他下意识地想推开葛鄞,但是身体比他心里想的更快作出反应,掌心隔着那薄薄的衣服,所知所感都是真实的。
为什么要推开?
葛鄞还活着。
那样轻柔的一个吻,好似蜻蜓点水,不够刻骨但足以铭心。
葛鄞死死抓着他的肩膀,强撑着往前抱住秦愈。他感受着他的体温,不知是寒冷侵蚀了理智,还是劫后余生的庆幸,葛鄞不住地发着抖。
情感永远都无法被剥夺,他头一次觉得李那些话说错了,是否自私,从来不与大众利益冲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