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会输,从来如此。”
他说给秦愈听这句话,像是表明决心一般,虔诚地在那掌心亲吻着:“噩梦都会醒过来的,我们都是这样,在绝境里不会迷失,而是变得更为清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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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白的皮肤在隐晦不明的空间里十分亮眼,可以看到那手背上突出的淡青色血管。红宝石与他的肤色形成一种反差和谐,骨节分明,这个人端枪的手很稳,看上去是练过的。
不过,瞧着他气色不怎么好,嘴唇泛白。
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,但是秦愈确定他不认识这个男人。
但是他的声音一下就提醒了自己。这个人就是电话里的那个,叫他秦老师的人。
男人道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莫名其妙,说得好像两个人认识很久了一样,秦愈心下不免厌烦,即使这人长得俊俏,但他粗鲁的“见面礼”让自己十分恼火。
枪口的劲没有松开,寒意自脖颈升起,在那只温凉的手抚上他的脸时,秦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皱眉,垂眼,偏头,一气呵成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秦愈不耐烦地问。
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,转瞬又消失了,男人语气十分强硬,枪口跟着他的动作贴上去。葛鄞清楚自己要做什么,但是他不能。
“我没有伤害你的家人朋友,你不必这么防备我。”葛鄞舒了一口气,问:“我只想问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秦愈立马接道:“等你,满意了吗?”
居然还有开玩笑的劲,秦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估计是中套了。已经死去的爸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,是最大的矛盾点,然而他想不明白,这人为什么会瞄准他?
“你不应该在这里,我带你走。”葛鄞不想和他多费口舌,在混乱的之地变数太多,他不能保证接下来进行是否顺利。
秦愈却突然想聊天了,即使眼前这个人他压根不认识,看上去也不太好惹,但他就是有种压抑了许久的冲动,急需与人交流。
葛鄞见他的模样:“你不信我?”
摇摇头,秦愈看向一旁:“我信你。”
视野里突然出现许多荧绿色的小点,上下慢慢悠悠地飞舞着,他定睛一看,是萤火虫。
秦愈有些累,他靠着那硌人的土墙:“你是来勾魂的阴司吗?”
“你最好不要给我装傻!”葛鄞忍不住用命令的口吻与他说话,但是扭头一想,换了一个较为温和的语气:“你不要问其他的,现在跟我走,我什么都会告诉你,你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,这里没有你的位置。”
秦愈完全没听进去他说的话,视线又落在持枪的那只手上,顺着那白得发光的手指看了许久,问:“你的戒指挺好看,取下来我瞧瞧。”末了他又说:“看完就跟你走。”